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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肉头懂了我内心的想法,这个时候肉头慢慢的向上一抬,那些黄褐色成坨一样的东西全部被吐到了岸上。这些被吐到岸上的东西,全身都是黏黏糊糊的,身体还在不断的蠕动。我这定睛细看,不由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胃里又翻江倒海一般。这肉头嘴里吐出的并不是什么消化不了的废物,而是一条一条碗口粗细的黄褐色蛇!这些蛇被吐出来之后,身体都是呈现出蜷缩的形态,落地之后身体才慢慢的移动,蛇头不断在摩擦着自己的蛇尾。蛇身之上粘稠的液体一滴滴的流在了岸上,看上去格外的恶心。
    也许是这几年蛇见多了,所以见到这些从肉头嘴里吐出的蛇之后,除了恶心并没有什么后怕的感觉。可是让我纳闷的是,为什么这么多条蛇,会从这只万年大龟嘴里吐出来。难道是这些蛇就是这只大龟平常的食物,大龟在水底将蛇吞下,但是今天现在消化不良了,就把蛇给吐出来了?
    大龟这个时候停止了“呕吐”,不过,肉顿的嘴角上不断的有类似于口水一样的东西吊在上面。粗壮的大肉头一喘一喘的,就像是在干呕一般。我看到这个时候岸边已经有七八滩这种卷曲状的蛇了。看这些蛇并没有攻击我们的趋势,它们的眼睛也没有看向我们,而是蛇头在不断的瞄向那颗巨大的肉头,蛇头也是朝着肉头所在的方向,蛇尾则朝着我们。我看到黄褐色的蛇,一条条的都在慢慢舒展开卷曲的身体,直到它们把自己的身体舒展到笔直一样,这些蛇才不再有其它的动作,就那样静止在岸边。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蛇被大乌龟消化不了所以吐出来了?怎么身体都直了啊?”我不解的问道。
    “蛇身体直了,肯定是翘了辫子啊。”大凯在一旁说道。
    风干鸡这个时候却表情凝重的摇了摇头,冷冷地说道:“这些蛇不是它的食物,而是在帮它寻找食物。这些蛇应该算是寄生虫……”
    第四十四章 水潭的奥秘(三)
    寄生虫?蛇怎么会是寄生虫呢?在我的印象里,寄生往往是指的一些恶心的细菌或者是真菌。我知道蛇的鳞片中倒是藏有不少的寄生虫,可是这样说来蛇也应该是宿主才对。而且这里被巨龟吐出来的几条蛇,姿势也太过怪异了。大凯说这几条蛇身体伸直是挂了,可是看蛇的眼睛并不空洞,应该还是活着的。它们身体直直的躺着,头部朝向巨龟。民间有一种说法说,如果你有一天看到蛇将自己身体伸的笔直,那么要抓紧时间把这条蛇杀死,因为蛇是在丈量它能否将你吞下肚。难不成这里的把条蛇是想将这只巨龟吞下?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都说贪心不足蛇吞象,这里是贪心不足蛇吞龟。
    “这蛇怎么还成了寄生虫了?也没听说过有这么大寄生虫的。”我不解的说道。
    风干鸡一面示意我们慢慢向后退,不要惊动了对面的这只巨龟,一面轻轻的对我们说道:“一般来说寄生即两种生物在一起生活,一方受益,另一方受害。受害者给前者提供营养物质和居住场所,这种生物的关系称为寄生。主要的寄生物有细菌、病毒、真菌和原生动物等。也有一种特殊的寄生方式,寄生者必需以宿主为营养来源,而寄生者帮助宿主来维持生态体的运行,二者既可以共同活动,又可以各自自由活动,这就是所谓的定性寄生。我们看到的蛇和龟就是这样一种特殊的定性寄生方式。龟为蛇提供住所和营养的来源,而蛇为龟提供食物,保证龟的生态特征正常。刚才的那颗人头,应该就是被蛇带入的水潭之中。”
    我不解的打断风干鸡问道:“蛇不是不咀嚼食物吗?怎么可能把人头咬断?”
    风干鸡冷笑一声,对我说:“我没说人头是蛇咬断的。但是人头却是蛇带入水潭之中的。”风干鸡回答完我的问题之后,又继续对大家说道:“这里的水潭绝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认为制造了一个密度可以在两个极端变化的水潭。而影响水潭水质的主要原因就是这只龟……”
    风干鸡的话突然之间戛然而止。他皱了皱眉头,问老头知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走。老头环顾了一下四周,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一颗断树,说道:“沿着那棵树的方向一直往前走。”老头说完便走到前面去领路了。
    我们这个时候已经离岸边那些蛇有二十几米的距离了,可是就在我们转身向那颗断树所在的方向走去的时候,我看到我们身后的那些蛇,蛇头在向我们所在的方向转动,蛇身也慢慢的扭曲了起来。我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快跑!”老头突然大喊道。然后他撒开腿就一命的在前面跑了起来。我能明显的听到身后有一声声摩擦滑动的声音传了过来,回头再一看,那几条蛇已经奔着我们几个所在的方向游走而来。也许是见惯了那种肉刺地龙飞快的移动速度,眼前的这些不知名的屌丝蛇,移动起来比肉刺地龙慢了太多。而且看起来也极为的笨拙。弯曲的身体折折区区的向前爬着,我注意到这种蛇游走起来并不是很利索,蛇身看起来非常的机械,不断的向前翻折身体。
    我和大凯不敢耽误时间,立即架上风干鸡,也急忙跑了起来。估计要是我们几个单独跑,这些笨拙的屌丝蛇肯定追不上。可是现在我和大凯一边跑,还要一边架上风干鸡,再加上我们身上负重的装备,所以跑起来也并不快。老头没跑几步,就把我们甩下了一大段的距离。夕羽惠在我们身前不停的督促我们:“快点,快点。”我和大凯两个人都累得满头大汗了,我的腿也有一种被灌了铅的感觉。风干鸡倒是不急不慢,竟然被我和大凯架着的同时,他在闭目养神,脸上一副安逸的状态。好像他的腿从来都没有受伤一样。
    我回头眼见这些蛇离我们身子越来越近,而且他们的速度比刚才开始的时候快了不少,身体活动起来也灵动的多。我们再这样跑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也会被它们追上。
    “小哥,这些蛇有没有毒?”我急忙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默默的摇了摇头。看到风干鸡默认的回答后,我直接停了下来,提气地说道:“他妈的这屌丝蛇都没有毒,咱们怕个蛋啊!小爷连大、肥、粗的双首地龙都能给剁了,现在还让这种屌丝蛇,撵着我到处跑。就着几条蛇,先把他们给干了,咱们再走!”说着我从腰间拔出了枪,对着前进的蛇就是一阵扫射。两条移动比较慢的蛇恰好被我的子弹打中,蛇身中枪也没有出血,只是移动的更加缓慢了,向前又扭动了几下身体,便躺在地上一动都不动了。
    我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片暗喜,风水轮流转,每次都被夕羽惠和风干鸡搭救,这次风干鸡受伤,我也好歹表现一回。随即又扣动扳机。
    大凯本来就性子比较急,一看刚才两条蛇被我打挂了,也掏出枪对着蛇就是一阵扫射。一边开枪一边骂道:“他娘的,让你辇老子!让你撵老子!打死你个狗日的!”大凯毕竟是当过兵,枪法比我强了不少,这几枪直接就打挂了三条蛇,还有一条蛇被大凯打中了蛇尾,它的蛇尾很不规则的摆动,身体移动更慢了,随后也被大凯一枪爆头。大凯也开始自满的吹了起来:“我当年当兵的时候,杀蛇就和玩儿一样。都能闭着眼睛取蛇胆。咱什么蛇没见过吧,就这么几条蛇,还在这给老子,癞蛤蟆上高速,楞装迷彩小吉普。”说完还哈哈的笑了起来。
    夕羽惠在一边架着风干鸡,都没来得及拔枪相助,我和大凯已经把这几条蛇全都搞定了。要说这些蛇就和恶魔谷中的那种粗壮的大树一样外强中干,只要子弹打中它们的蛇身,基本上蛇就肯定会挂了,只是时间长短的区别而已。加上它们移动速度虽说比开始时快了不少,可是毕竟有较为庞大的身躯,所以变向移动又非常的笨拙,我和大凯两个人也基本没费什么力,就把蛇给打挂了。
    “快走!”风干鸡略带愠怒的说道。
    “小哥你现在胆子怎么这么小了?是不是刚才就是被这些畜生给咬了?你凯哥我给你报仇了啊!这些蛇都被搞死了,你还怕什么啊!我捡两条个儿大身肥的,一会儿给你挖个蛇胆让你见识见识赵氏取胆法。顺便给你补补这个小身子骨。你这身子骨也太脆了。”大凯笑着对风干鸡说道。
    “快走!”风干鸡又一次大声的叫道,这次的声音分贝比刚才提高了不少。
    我看风干鸡的表情异常的严肃,知道肯定又有什么事情。刚想问风干鸡,可是跑在我们前面的那个老头,这个时候向回跑了一段,然后脸色惨白的看着我们身前的几条死蛇,不停的朝我们招手,大声的对我们喊道:“快点跑,不然等一会就是长了翅膀都跑不掉了!”
    刚才那种击杀蛇的愉悦心情顿时没了。我反倒有一种闯祸的感觉。心里在想,风干鸡就算现在是瘸了一条腿,可是杀死那些蛇对他来说并不难。但是他也并没有主动停下对那些蛇下手。难道这些蛇有什么蹊跷?夕羽惠这个时候把风干鸡的背包提在了自己手上,让我和大凯架起风干鸡快点离开这里。
    我和大凯急忙架起风干鸡就跑。这个时候我们俩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大凯不断的给我使眼色,意思是让我问问风干鸡那些蛇有什么古怪。我见风干鸡面色铁青,自知这回可能又闯祸了。所以也不敢开口。我只好回头向刚才的事发地点看去。只见那几条刚才被我们打卦的死蛇,蛇身居然又开始抖动了起来。我心里暗叫“不好”,难道这些蛇打不死?
    可是很快,眼前的场景告诉我,我刚才的想法错了。一种比那种蛇杀不死,还要更可怕的场景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只见从那几只死蛇的嘴里,爬出了一条“新蛇”,而这种蛇正是我们以前遇到的那种——地龙……
    第四十五章 地龙
    我看到那种肉刺地龙,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从刚才被我们打挂的蛇嘴中,一点点的扭动出来。这些地龙的身体呈现出和死去蛇类似的颜色,也是重黄褐色,只是这些地龙的头部都有较为明显的暗纹。它们比刚才我们见到的那种黄褐色的蛇细一点,但是比起我们以前在虵国等地见到的那些地龙,身体明显的粗了许多。死去的黄褐色蛇的蛇嘴,被从内体爬出来的地龙撑得很大,地龙的头略扁,头顶上的那根肉刺并不是特别的尖,而且也不长,反而那根肉刺有点“钝”。地龙的肉刺紧紧的顶着死去蛇的口腔划出,那根短钝的肉刺上,甚至带有了一丝丝的血迹。
    我看到地龙渐渐的从蛇身之中向外爬,心里已经是又惊又怕了。地龙的威力不亚于一个重型生物武器。这里的地龙还如此之大,看起来更是让人不由的紧张。我轻声的把看到地龙的事情告诉了大家,生怕我的声音稍微大一点,那些地龙就朝我们奔来。大凯回头看了一眼地龙,整个脸都煞白了,脚下的步子也不是很利索。夕羽惠也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眼神之中充满了紧张的神情,她就立即督促我们再加快点的速度。而风干鸡则连回头看都没有,还是一脸的铁青。
    看到地龙从蛇嘴之中以那样诡异的方式出现,一种极深的恐惧深深的刺中了我们每个人,虽然我现在脚下已经有些疲酸,可是我和大凯步速比刚才加快了不少。我还不听的督促大凯快点快点再快点。
    我现在算是明白老头刚才为什么说,等一下儿就算是长了翅膀也跑不掉的原因了。可是老头怎么知道这种黄褐色的蛇死后,会出现这种地龙呢?老头在我们身前七八米的距离,现在问老头地龙的事情,估计也不太合适。所以我也没有把老头叫住。别看老头年纪大,跑起来可是一点都不慢,而且耐力也比我们年轻人好了太多,这一路上我就几乎没有见到老头主动休息过。
    我时不时和紧张的回头,看看那些地龙有没有朝我们这里游走。还好那些地龙只是头部首先爬出了死蛇的嘴中,身体的大部分还在慢慢的从蛇嘴之中挣脱,应该没有这么快就跟过来。
    风干鸡这个时候也张嘴对我说道:“别看了,它们暂时不会活动。”
    听到风干鸡这么说,我心里还算有点平复。但是脚下的步子没有慢先来,我急忙问道风干鸡:“小哥,那些蛇怎么个情况啊?明明是几条普通的屌丝蛇,怎么把他们打挂了之后,从那些蛇身体里面又有地龙爬出来了?”
    风干鸡只是冷冷的反问我说:“难道你不觉得这种情景非常的熟悉吗?”
    不容我多想,我身前的夕羽惠大概听到了风干鸡的话,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望着风干鸡,有些惊异的说了两个字:“转生?!”
    风干鸡又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夕羽惠这个时候的表情变的异常的惊诧,好像很难相信风干鸡的话一样。
    夕羽惠说出的这两个字可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突然想到刚才这种场景,就是我们在虵国第一次遇到夕羽惠的时候,那条被夕羽惠摔死的地龙,在培养皿里面转生的场景。二者唯一的区别只是刚才的那几条地龙,并没有完全的从蛇嘴中爬出来,所以并没有吞噬死去那种黄褐色蛇的尸体。可是如果这真的就是转生的话,待这些地龙从蛇嘴之中挣脱之后,一定还会吞噬先前那条黄褐色蛇的尸体。
    “转生不是只能在相同物种之间进行吗?也就是说只能在这种奇怪的地龙身上进行。可是咱们刚才看到的那种蛇,只是一条普通的蛇。而且蛇没有剧毒,在体态和生理特征上也和地龙完全不同。怎么可能进行转生?”夕羽惠用不可思议的口吻问道。
    风干鸡反问了一句:“谁告诉你转生只能在地龙之间进行?”他看了看无言的我们几个人,继续说道:“这种转生和你们在虵国看到的转生并不是完全一样。虵国那种地龙的转生,是一种很单纯的同物种同身体的转生。而刚才你们看到的那种转生,是宿主与寄生者只见的相互转化。也就是说刚才看到的那几条地龙,是一种类似于寄生者的身份,存在于那些普通蛇的身体之中。在宿主死后,寄生者通过吞噬宿主,还完成宿主的转生。”
    我还没怎么听明白风干鸡说的是什么意思,大脑不停的反转在消化风干鸡所给的信息。可是夕羽惠听风干鸡说完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如果是刚才夕羽惠的脸色还是惊诧的话,那么现在她脸上就是一脸恐惧的神情。夕羽惠刚想张口再说点什么,但是风干鸡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夕羽惠先不要说了,让我们快点跟上前面的老头。
    我这个时候抬头一看,他妈的,老头还真的是一个怕死的命,我们就说了这几句话的工夫,老头已经跑出去好二十米了开外了,连头都不带回一下看看我们的。我们四个也抓紧赶了上去,要是老头跑“丢了”,我们估计就很难出这片恶魔谷了。
    大凯见老头跑远了,连忙喊了几声让老头等等我们。老头只是回头稍微看了看我们,然后不断的招手示意我们快点跟上去,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等我们的意思。于是我们只要死命的快跑,以至于避免被老头落下。我此时再回头看去,岸边已经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那几条地龙也被我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四周已经又有了一些草木的迹象,不过这些草木并没有我们刚刚进来时的那么繁茂,地下的草只是短短的一层,而且不是那种翠绿的颜色,而是淡淡的墨绿。树木也不见那种外强中干的参天大树了,只有那种较为矮的灌木树。好像我们又进入了另外的一片树林一样。抬头向上看去,天空灰蒙蒙的有些阴,好像要下雨的样子。刚才那种寸草不生一片荒芜的场景,也被我们甩在了身后。我发现我们现在所走在的地方,看起来还算是比较明显的“小路”。这条路大约有两米宽,上面的草有明显的踩踏痕迹。而这种痕迹并不是短时间形成的,而是经过长时间踩踏而留出的一条小路。就像是居住小区里经常被人为踩踏,而走出来的小路差不多。这样的一条路,一定是经常有人在这里走动,所以才会留下这种痕迹。如果长时间不走,草会慢慢的长起,也就慢慢的会把这种被踩踏出来的路“淹没”了。这样看来,肯定是有人或者是别的东西,常常从这里经过,所以才能一直保持这条小路的“面貌”。两米左右宽度的路,如果是人踩出的,那肯定不是一个人,不然一个人的身架不可能踩出这么宽的路。如果说这条路不是人踩出的,那么这么一条路是怎么形成的?
    老头这个时候慢慢的停了下来。示意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我问老头,我们脚下的这条路是怎么形成的,难道这里经常有人在死亡谷之中来来往往?老头看了看我,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经过刚才一阵死命的逃跑之后,大家也都累得不轻。一个个都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走到夕羽惠的身边,小声的问道夕羽惠刚才风干鸡说的那些,关于转生的话是什么意思。夕羽惠叹了一口气,又皱起了眉头,对我说道:“简单的说吧。我们当时以为转生只能在那种地龙身上发生。可是刚才你也看到了,那种普通的蛇也能通过地龙进行转生。所以你思考一下,如果人体内也寄生有那种地龙,那么会发生什么?”
    我思考了片刻,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个惊讶的回答,于是立刻反应很快的答道:“难道人也就会转生?那长生不死就是有可能实现的了!……”
    第四十六章 可怕的设想
    夕羽惠默默地点了点头示意我说的对。其实我对人转生这一说法,一直都是持着一种模棱两可的认识。因为我们自从云南的虵国开始,再到后来的末戗古城、有熊天国。这三个地方都流传着不死转生的传说。可是我们在三个地方根本没有看到真正意义上的“活人”。有的基本都是行尸,完全没有意识的一类“活人”。这就和我想象中的转生产生了很大的差别。
    我一直都以为,也许转生在古时的人看来,或许就是使尸体保持能活动的机动性,所以说才会出现如此之多的行尸。能让死去的尸体再次动起来,在当时可能已经是很了不起了的事情了。
    去年我有一次和夕羽惠去日本旅游,在东京的博物馆见到过一具类似于战国时的棺材,旁边有人介绍说这具棺材的主人是当时一个有名的武士,可是当考古人员发现棺材的时候,却发现这只棺材只是一个空棺。里面并没有尸体。当时听到这种事情,我马上就联想到了,里面的尸体肯定早就被盗走了,所以没有尸体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介绍那口棺材的女导游,却说了一个具有神话色彩的传说,大体意思是,棺材里面的武士,被日本的一个叫做须佐之南的神复活了,再次投入了战场。我当时是听夕羽惠给我翻译的,但是看到那些同时来参观的观众,一个个都是一副极为惊讶的表情,好像这棺材里面的是神一样,一个头发花白的人本老人,甚至还对着棺材连连鞠躬。而且每个人都用非常为敬仰的目光看着那具棺材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挺好笑,不禁觉得日本人真的是比较好骗,这种事要是换在中国,估计除了没上小学的孩子,讲出这种不靠谱的传说,是人应该都不会相信。
    可是当时夕羽惠就盯着棺材一直的发呆,还自言自语的问我,“如果我们在有熊遇到的那些行尸具有了思维,那他们会是什么?”因为那次是我们结婚以后,夕羽惠唯一一次和我提起有熊的事情,所以我对这件事印象非常的深。我那个时候也没把这件事当回事,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应付回答夕羽惠了。可是现在想来,如果一个行尸具有了思维,那这就不能算是尸体了,应该算是人了!
    在去末戗的时候,夏夏曾经说过,古代人极为推崇的就是人与兽结合,以此来获得更多的寿命或者说获得意想不到的能力。例如传说中末戗女王。现在看来,如果这种稍大的地龙,真的可以寄生于人的体中,说不定那种传说就会成为现实。况且我们这次所来的仙山魔宫,也流传着转生的秘密。从虵国到仙山,我历经了四处地方,这四处地方都流传着有关转生的传说,难道这仅仅是巧合?还是说这里有更深层的含义?
    我不禁问道夕羽惠,“你觉得刚才咱们见过的那种地龙,能寄生在人体之中吗?”
    夕羽惠摇了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她觉得经历了这么多,她越来越觉得转生这件事也许真的存在。只是我们现在并没有触及到而已。夕羽惠说起刚才我们遇到那只巨龟,认为风干鸡说的没错,巨龟是人为放置在那个区域,而且水潭也是人为打造的。巨龟的作用就是左右水潭之中的水质变化,还有就是巨龟身体从水中浮出,可以起到一种遮蔽的作用。虽然我们现在不知道,引起那个水潭水质变化的目的又是什么。可是夕羽惠说水潭水质的变化,绝对有更深的目的,不会有人动用这么大的工程,放入一只千年巨龟在水潭,只是为了改变这里水潭之中的水质。巨龟也许可以很久不进食,但是绝对不可能永远不进食,所以必须有食物供给给巨龟,可是巨龟巨大的身体,已经限制了它的活动,我们也在恶魔谷之中没有见到过巨大的脚印等,巨龟活动所留下来的痕迹。而且在水潭的附近并没有可供巨龟食用的食物,这也就说明,是有别的东西在帮助巨龟进食。恰恰和刚才风干鸡所说的定性寄生相互吻合。也就是说那些蛇寄生在巨龟体中,它们可以帮助巨龟寻找食物进食。可是,那种普通的蛇身体内部不会无缘无故,就存在我们以前未见过的一种地龙,所以夕羽惠推测,根据巨龟的大小,它的寿命早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也肯定超过了自然的限制。所以要给这样一个寿命极长的庞然大物提供食物,那提供食物的物种同样必须拥有极长的寿命。所以这些蛇也许也是人为给蛇身之中“放入”了那种地龙,使他们具有了转生的能力,以便于蛇可以不断的转生活下去,从而也就可以不断的为巨龟提供食物。
    说到这里夕羽惠叹了一口气,向四周望了望,感慨地说道:“如果可以为普通的物种提供转生,那么为人提供转生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而且这个所谓的自然界鬼斧神工所形成的恶魔谷,也许全部都是人为造成的。我们看到的所有自然景象,或许都是很早以前就被设计好的。”
    我被夕羽惠很缜密的思维推理能力震撼到了,整个推理好像完全都讲得通,我听起来都没有一丁点的疑问,完全明白了夕羽惠的意思。心里瞬间的那种震撼感无以复加。听到夕羽惠说这些,我的世界观都有些模糊了,我以为这个巨大地恶魔谷,是一个天然形成的“魔窟”,没想到居然可能是人为建造而成。只是一个更深的问题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如果这一切都是人为所致的话,那可以做到这样的人又是什么人?不论是那种密度可以在两个极端相互转换的水潭,还是说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还有那些蛇的转生,这种事情就算是放在科技极为发达的今天,也是极难实现的,转生更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一件事。难道真的有上古文明?还是说这里隐藏着别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问夕羽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夕羽惠还是摇了摇头,无精打采的对我说道:“也许是真的吧。毕竟这个世界上,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太多太多。我们人类的认知,对于整个的世界来说又太小。”夕羽惠这个时候轻轻地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小声的继续说道:“我现在不想关心其他的事情了。我只想帮助小哥快点找到龙骨尐,然后帮你可以找到爷爷的下落。至于其余的事情,从我嫁给你之后,我都不再想过问了。有些事情不归我们管,我们也没有义务去管。我们只是日常的普通人。我们现在说的这些事,自然有别的人要管。好奇心是人欲望的起点,当有些事情挑起一个人的兴趣之后,他往往会不计后果的去寻找答案。好奇心太大的人,往往不得善终。有的时候,好奇心比贪婪更可怕。所以,打住你的好奇心。”
    我深呼吸了一口,不由得觉得自己现在慢慢的有些迷失了。起初的目的就是帮风干鸡找到龙骨尐,还有找寻爷爷的下落。可是随着事态的进行,我又对这里的一切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对于眼前看到的这一切,我甚至有一种奇怪的归属感。那种探秘的好奇心一直在驱使我,让我找到我脑海中每个问题的答案。要不是夕羽惠这个时候郑重的提醒我,也许我又会像以前一样,深陷谜团之中无法自拔。
    我发现大家都没有人在意我和夕羽惠的谈话,大家各自都坐在地上休息着。风干鸡在自己给伤口换着药,我看到他的伤口愈合速度很快,不知道是夏夏给我们备的药比较好,还是风干鸡的体质好,也就是短短一个小时多点的时间,风干鸡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而且伤口处并没有看到疤痕。大凯则靠在自己的背包上在把玩自己的枪,偶尔哈一口气,用袖子擦擦枪身。而老头还是一副闭目养神的姿势,盘腿席地而坐,脸上一副安逸的表情,刚才见到地龙那种紧张感也没有了。
    我其实很想知道,为什么刚才在我和大凯把那几条蛇打挂之后,老头和风干鸡反应出奇的一致,难道他们两个人知道那种黄褐色的蛇死后,就会从蛇身之中爬出地龙?这说明他们二人以前是见过刚才发生的那种转生的情况。他们两个人并不是第一次来恶魔谷了。
    我越发对风干鸡的话起了疑心。从让大凯找向导,到我们来到这里,风干鸡一直在说明自己对这里一无所知,所以才需要向导。可是后来经过这些事情后,反而是他对这里了如指掌。我甚至觉得老头都没有风干鸡对这里了解多。我实在不愿再去想,可是事实摆在眼前,风干鸡的确一直在对我们说谎……
    第四十七章 猜不透的风干鸡
    一个人想在一个自己非常熟悉而又充满危险的地方,隐瞒自己对这里的了解,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不确定的危险时不时都会不约而至,逃生的本能就会戳穿他的伪装。看来这件事在风干鸡身上显示的都是淋漓尽致。从来到塔甫图,我就觉得风干鸡对这里甚是了解,能自己驾车从凌乱的乡间小路找到塔甫图;当我们发现圆顶八角屋内的水棺后,风干鸡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是他早就知道了一样;再到我们进入恶魔谷之后,遇到的种种特殊情况,直到刚才看到那些地龙的转生,虽然风干鸡极力的隐瞒,但是还是暴露了他对这里愈加的熟悉。
    我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是,既然风干鸡对这里这么熟悉,为什么还要让大凯找向导?直接自己带我们来不就行了。我了解风干鸡的做事风格,他做事一向的利落,从不拐弯抹角拖泥带水,可是这一次为什么会如此的反常?我用眼神的余光看着风干鸡,心里默念道:“小哥,你究竟想隐藏什么?”
    随后我又把目光投向了在哪闭目养神的老头。这老头正如夕羽惠所说也非等闲之辈。这么大年纪,还能保持这种超乎年轻人的运动机能,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刚才野猪来的时候,老头上树的动作虽然算不上轻盈,但是绝对算是轻巧了。平常人这样大的年纪,不要说上树了,就是上楼梯也是非常的麻烦。身体好的身体,和他的年龄完全的不相符。还有他遇到群狼攻击的时候,竟然稳坐于帐篷之中,我见到他的时候,脸色丝毫没有一点恐惧的神情。这种淡然的态度让我觉得甚至有些超然了。面对虎子的惨死,他更是冷酷的没有一点表情。这样一个人肯定有极深的背景和过去。否则也不会隐藏于这偏僻之地,他出现在我们的队伍里,有种当初我第一次见到风干鸡的感觉。
    我掏出了老头当时塞进我裤兜的那块很小的麒麟玉。放在手里看了又看,还是不明白,老头给我一块如此小的麒麟玉的目的是什么。难道老头是想告诉我什么事情?这里就只有我们五个人了,都是信得过的人,所以我决定起身,去问问老头关于这颗麒麟玉的事情。
    夕羽惠看到我拿着那块玉,大概明白了我的心思,大眼睛看着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极小的对我说:“如果他想告诉你答案,有很多机会告诉你,不需要你去问。你现在就算去问了,也不会得到你要的答案的。”
    我有些迷茫的看着闭目养神的老头,心里不断的生出一个又一个的疑问。
    大凯这个时候张口问道老头,“大爷,我们什么时候继续赶路啊?天黑之前是不是走不出恶魔谷了?”
    大凯话音刚落,老头慢慢张开了眼睛从地上站了起来。很谨慎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对我们说道:“今晚是走不出去了。暂时在这里休息吧。”说完便示意大凯搭帐篷。
    说道要在这休息,不由的让我想到了我们现在所在的这条被踩踏出的“小路”。今晚在这条小路上上休息,不会有什么突发情况吧。我把我的问题提给了老头,老头一边点起旱烟,一边笑着对我说道:“年轻人,看不出来你洞察力很强啊。”然后伸手指了指这条“小路”,吸了一口旱烟继续说道:“在恶魔谷里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这里已经是相对安全了。只要晚上有人轮流守夜,就算遇到麻烦,我们也有时间及时解决。”
    周围的草木没有我们刚进来时的繁茂,“小路”两侧的草也不高。能见度应该算是比较好了。况且我们刚才经过的那池水潭,现在反倒成了保护我们的天然屏障了有那只巨龟还有地龙在哪,对面那片林子的动物估计也通不过水潭。不然刚刚那些野猪早就顺着水潭游到对岸来了。看来这里的动物对那池水潭也都是敬而远之。这里确实是一个较为安全的休息地了。
    风干鸡说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让大家赶快休息,天黑之后就要全部起来守夜了。因为恶魔谷自然环境变化多端,加上在夜晚不确定的危险太多,为了保证我们在遇到突发情况的时候,可以有充分的应对时间,所以每个人在天黑之后就不能再睡了。大家要一起守夜。
    我和夕羽惠也忙不迭的搭起了帐篷。跑了将近一天,身体也累得够呛,帐篷刚刚搭好,我就迫不及待的钻进了我的睡袋。
    说是睡,倒不如说是在小憩。这么累的情况下,我也知道如果睡得太深一会儿估计起不来。以夕羽惠的性格,她肯定不会让他们来叫我起床,我也不愿意搞特殊,所以我睡得一点都不沉,就是闭着眼窝在睡袋里。时不时的还能听到风干鸡和夕羽惠的谈话声。好像是风干鸡再给夕羽惠说到那个水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夕羽惠走近了帐篷,我微微的睁开眼,看到夕羽惠在点着小火炉,并轻轻推到了我的身边。我想现在应该是到了傍晚了。毕竟天气开始凉了。我慢慢从睡袋里坐了起来,夕羽惠看到我“自然醒”,还有些惊讶,问我是不是睡得不好?让我再睡一会。我冲她笑了笑,示意自己一切都好。夕羽惠则把外套扔给了我,对我说道:“穿暖和点吧,今晚天气好像比前几天都要冷。这谷中还真的是白天有多么热,晚上就有多冷。”说完夕羽惠把自己外套的领口向上拉了拉,便走出了帐篷。
    我刚一出睡袋,就能感到一阵阵的寒气迎面扑来。于是也立刻穿上外套和毛裤,端着夕羽惠点着的小火炉走了出去。外面风干鸡他们三个,正围着三个小火炉靠着火。见到我出来,大凯还很惊讶的看着我自言自语地说道:“哎呦,小爷这次起的够早啊。”随后朝我招了招手,把我叫了过去,对我说道:“小爷,给你个好吃的尝尝鲜。”说着大凯从小火炉里,用短刀挑出了一个烧得焦黑焦黑的东西,顺手递给了我。
    这烧焦的东西也就有我拳头大小,因为灯光的原因,所以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不过闻起来倒是有阵阵肉香。我好奇的问大凯。“你这弄得什么东西?闻起来还挺香。”
    大凯“嘿嘿”的笑了笑,对我说:“尝尝,尝尝。尝完你就知道是什么了。”
    我用手戳了一下夕羽惠,问她这是什么东西,夕羽惠也是笑着对我说,尝尝就知道了。于是我轻轻的咬了一口,肉质靠的很焦烂,问道还算不错。于是我便又大口咬了一口。
    “你真是上哪抓的什么东西给烤了啊?”我边嚼着边问道大凯。
    大凯笑着说道:“就是只鼬子,刚才在那边树下捡着了。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掉了一半身子,满身都是哈喇子。这东西在这里算是大餐了,我见还剩一半,就给拿回来烤着吃了。”
    听完大凯这么一说,我轻声的问了一句:“你们吃了吗?”夕羽惠坏笑着回答说:“一直没烤好所以大家都没吃。正好你出来了……”夕羽惠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我就狠狠的瞪了夕羽惠一眼,她则“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立刻有一种呕吐感在我胃里蔓延。我赶紧猛吐几口,把嘴里还没嚼烂的肉吐了出来,骂道大凯,“我操,你他妈还真的不嫌脏啊!带着尼玛哈喇子你都敢拿回来烤着吃!不怕吃死你啊!”
    大凯和夕羽惠这个时候都笑的合不拢嘴了,连平时冷漠的风干鸡,也嘴角微微的上扬,在浅笑着。
    可是风干鸡的笑容稍纵即逝,随后他眉头紧锁,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抬头凝视着天空。他站起的动作幅度很大,所以我们三个这个时候又把目光投向了他。风干鸡表情异常复杂,对我们说道:“下雪了……”
    第四十八章 雪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