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衍闻言，心里有些温软的同时又微微拧起了眉头。
    关于两人之间的关系，他这段时间不是没有花心思想过的。
    他虽然之前从来没有过什么喜欢这一类的情感，但发现自己总在不经意的时间想起她的每个不经意的表情时，纪衍纵使再怎么迟钝，也已经明了他的心思已经出现了变化。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在他心里已经不止是那个儿时有过交集的同伴，也不止是一个以后会因为某些利益关系而绑在一起的商业伙伴。
    应该说，哪怕除去她身上的那些因为身世附加上去的光环，他也愿意和她一起结成那个最亲密的关系。
    但是，关于这一点，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纪衍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只是，他瞥了眼陶然惬意的表情，不知为何一瞬间又有了些犹豫。
    再等等吧，现在还不是一个摊牌的好时机。
    他这么想着，又稍稍加重了油门。
    虽然是下班高峰期，但因为行驶路线不同，往城外开去的道路还算是通畅，没过多久，两人就抵达了目的地。
    陶然一眼扫过，心里就多了几分了然。
    这家餐厅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算是非常有名，如果是她的话，这里绝对是首选，但换做了纪衍……
    他是有意的么？
    陶然垂下的目光里带上了些许深思和隐隐的期待。
    能跟在纪衍身边并且为他所重用，陈远的办事能力自然不用多说。
    在猜到boss今晚约了那位已经是铁板钉钉的老板娘后，他在订位的同时还十分贴心地吩咐餐厅配备了一系列情侣必备物品。
    比如说那束火红到有些耀眼的玫瑰。
    陶然和纪衍在看到桌子上放置着的庞大花束时都有些愣住，前者想的是这人什么时候开窍了，还知道要送她花，而后者则是有些莫名的紧张起来。
    他压根不知道陈远还搞了这一手，但……纪衍的目光划过陶然脸上毫无掩饰的惊喜之后，突然又觉的这个安排还算不错。
    “这是送给我的么？”
    陶然用手指了指那束玫瑰，明知故问。
    纪衍福临心至，突然就明白了她的想法，默默走上前捧起了花，而后递给她，“和你很搭。”
    陶然满脸笑意地接过。
    她其实从纪衍的反应已经看出来了，这并不是他准备的，但是哪有什么关系呢？无论是怎么回事，他愿意配合，已经说明了许多了。
    她将花束拥在怀里，眼神温柔地看着他，“谢谢，我很喜欢。”
    纪衍像是被感染了一般，心里软成一片。
    他突然有些后悔，如果能让她这么高兴的话，为什么不早点这么做呢？
    还不知道即将要被玫瑰淹没的陶然很是愉快地将花放到了身旁的座位上，一边落座一边冲他笑道：“又是玫瑰又是西餐的，还是在chezmarion，如果不是知道你只是单纯为了同我庆祝，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准备跟我求婚了。”
    她语气轻快中又恢复了一贯的戏谑和调侃，但纪衍却心中一动。
    他抬头认真地看向她，“如果我说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