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纪衍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有些后悔了。
    他是不是给自己招惹了什么的麻烦？
    但话一出口，他也没有反悔的习惯，因此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我会尽我所能。”
    “那我就提前谢谢你咯。”陶然笑着回了一句，“放心，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之后请你吃饭如何？”
    “我就值一顿饭么？”纪衍几乎要被她这种大方的口吻气笑了，他颇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算了，你高兴就好。”
    “能够和你吃饭我当然很高兴。”陶然理直气壮地歪曲了他的意思，然后在车子停稳的那一刻拉开了车门，率先跨了出去。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明天肯定很忙，不用送我上去了，我自己可以搞定。”
    纪衍之前帮她拉过箱子，知道里面的分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也就没和她再争什么，反正他们之间也不需要这么客气。
    他点了点头，“回去之后早点休息，还有，别……”
    他本来想说以后不要老是和他开那种玩笑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只是默默地说了一句，“我先走了。”
    “晚安，路上注意安全。”陶然大方地同他挥了挥手，也没追究他之前的那个“别”字是想要表达什么。
    她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这辆车慢慢消失在视野中，良久之后，才推着箱子打开了院子的大门。
    代驾一路上都尽职尽责地充当着隐形人的存在，直到这时，车上只剩纪衍一个人了，他看了眼后视镜，隐隐还能看到陶然笔挺的身影，而后试着同他搭了句话。
    “先生，你和你女朋友关系真好啊。”
    这已经是纪衍第二次从别人口里听到类似的话语了。
    他也淡淡地扫了眼后视镜中几乎快要看不见的影子，高声莫测地回了声，“是么？”
    司机见他兴致并不高，也讪讪地应了声“是啊”，就住了嘴，专心开车。
    第二天纪衍刚刚下楼，就听到门口的门铃响了起来。
    为了上班方便，他工作日的时候通常是住在城内一座高档小区的复式公寓里，知道他家在哪的人虽然不多也有几个，但是，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找他？
    纪衍心里闪过一个猜测，随即又否认掉了，他从来没跟她说过自己的地址，就算要找人，也该去老宅找才是。
    然而打开门，看到的却是陶然那副熟悉的面孔。
    女孩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举了举手上提着的袋子，微微扬起了语调，“surprise！”
    纪衍一瞬间有些愣住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陶然丝毫不见外地将他挤到了一边，不等招呼就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边走边说道：“当然是给你送早餐来了啊，看我多么贴心？”
    送早餐？这是什么操作？
    纪衍早上吃的非常西化，通常都是两片面包加一杯牛奶，他原本也不在乎这些。
    但重点不是这个，而是……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