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捧着这堆书退出了房间，意外地发现格兰特居然还在。
    或许是她面上的惊讶太过明显，那个高傲的幽魂一下就不乐意了。
    他口吻不善地说道：“你现在那副表情是什么意思？蠢死了。别傻到以为我是在这里等你，当我和你一样这么闲么？要不是因为萨兰大人遣散了其余的实验品，怕你在回去的路上因为愚蠢而死在哪个地方，我才懒得管你。”
    说完之后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又赶紧加了一句，试图撇得更清一些。
    “你如果死了，还要劳烦我去外面找新人，我只是怕麻烦。”
    是么？如果真的是因为这样，随便让一个魔偶为她领路不就可以了么。
    陶然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嘴硬的幽魂，好心地没有揭穿他，而是一脸信任和感激地说道：“无论如何，对我来说都非常感谢格兰特大人，您真是一个善良的人。”
    格兰特匪夷所思地看着她，心里暗暗觉得这个小丫头怕是脑袋有病吧？都跟她说了他只是单纯不想为自己增加麻烦而已，至于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来吗？
    他善良？恐怕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如果听到都要从亡灵位面中气到杀回现实位面吧。
    格兰特第一次庆幸自己没有实体，不然鸡皮疙瘩全露的样子实在是太有损自己的威严了。
    他沉下声音，低低喝了一声，“闭嘴。”
    陶然心里好笑，做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瑟缩地颤抖了一下。
    格兰特见状有些后悔，但为了维护自己的威势，他还是冷哼了一声，故作姿态。
    “年轻人就是无知。跟我走。”
    陶然看着似乎连飘都比平常的高度还要上浮了一些的格兰特，觉得这个幽魂，或者说连这个塔里的人都有意思极了，可以说是嘴硬心软的典范吧。
    她不知道，如果这个评价被大陆上其他和他们有过交集的存在知道了，恐怕连眼睛都要瞪出来。
    心软？这个词也能和这两位煞神沾上边？
    哪里来的神经病啊。
    不过萨兰的法师塔就如同从现实世界中被隔绝了一般，陶然暂时还没有机会接触外界，也没有被当成有史以来最失心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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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陶然没有浪费时间，立刻打开了萨兰给她的书籍。
    然而才看了一眼，她就觉得有些头大。
    她似乎忘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原主不识字啊……
    在这个世界，文字被牢牢地把持在贵族阶层中，原主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这方面的知识。
    而换做陶然，唔……她虽然已经可以算是一个语言库了，但也没有这个世界的文字储存。
    所以这要怎么办？再回过头去请教萨兰么？会不会有些太丢脸了啊……
    陶然必须承认，这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遇到最窘迫的事情了，可是，无论再怎么犯难，这一关都必须闯过去才是。
    她没办法忍受自己一直是个文盲，而且难得能有机会掌握到另外一种完全不同体系的力量，她没有理由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