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辣椒，你不会真的以为，顾栩安替你做了那么多事，只是因为对你一往情深吧？”
    艾利克讥讽地笑了笑，带着令人厌恶的口吻。
    说话时，他把一叠资料扔到了黎亚亚的面前。
    黎亚亚虽然很不喜欢他的态度，但此时却顾不得这些琐碎。
    她拿起资料，翻开一看。眉间的皱褶越来越深……
    “这些都是……”
    “这些都是史密斯给顾栩安海外账户的汇款记录。如果你不知道的话，可以问问你身边这位程四爷。我想，他应该对这些数字很熟悉吧？”
    “不必，我知道这些是什么。”
    手里资料上显示的每一笔钱，黎亚亚都还有印象。
    在此之前，白辰给她看过几份s·a公司收购程氏集团旗下项目的合同，那些合同上的金额，正好可以跟此时这份汇款记录一一对应。
    也就是说，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顾栩安其实还是一直都在接受史密斯集团的资金支持。
    而他前几天在教堂信誓旦旦对她说的那些，全部都是谎言……
    看到这里，黎亚亚心里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似的难受。
    但她不得不压抑着心下的愤怒，继续往后看下去。
    然而，当她翻开后面的资料，却是一份个人简历……
    ……
    “丹尼？”
    黎亚亚还记得这个名字，更不会忘记照片上的这张脸。
    这个男人，就是前几天在顾栩安的办公室门口，把她推出去害她受伤的那个冷脸男。
    她往下看了几行，在这个人工作经历一行，赫然写着——“曾担任史密斯集团总裁贴身助理。”
    看到这儿，黎亚亚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人是史密斯身边的人？！”
    “不仅如此。其实，他还是史密斯最信任的助理。据我所知，丹尼是被史密斯一手培养起来的孤儿。他从小都在接受史密斯的训练，是一条绝对忠诚不二的狗。”
    说话时，艾利克的话音里似乎有几分自嘲的意味。
    对他来说，他们这些养子的命运，和丹尼何其相似。
    只不过，有的人幸运一些，能够成为史密斯集团下一任的继承人。而其他的人，就注定只能当一辈子忠犬……
    ——
    看完手里一叠资料，黎亚亚双手几乎都在发抖。
    她不愿意相信顾栩安真的骗了她，但这么多的铁证，让她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一切。
    程故之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似乎可以感受到黎亚亚的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
    他伸出手，将她的手握紧，给予她温暖的安全感。
    感受到有他在身边，黎亚亚心下的不安终于消除了几分。
    她把资料放下，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又迟迟没能落出话音。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程故之终于出声——
    “你是史密斯的人，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们？”
    “我当然也有我的目的。只不过，大家各取所需而已。”艾利克轻描淡写地笑道。
    话音未落，程故之就直接戳穿了他：“你只是不想让顾栩安继承史密斯集团吧？”
    “……”闻言，对方怔了一下，没有否认，“是又怎么样？这跟你们可没关系吧？”
    “你既然来了，无外乎是为了跟我合作。要是你拿不出合作的诚意来，那就请回吧。”
    “你！……”
    程故之淡漠的态度，让艾利克很不爽，但他却无法反驳。
    现在主动寻求合作的人是他。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绝不会找上曾经敌人来做合作对象。
    比起程故之，艾利克的处境显然要更糟。
    他特意将范柔带到这里来，让她说了这么多史密斯的秘密，其实都是为了救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