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医院。
    上午八点整，佣人照常把早餐送到病房。
    程念之也是一同来的，随行还有姜颜川和白叔。
    听到杂乱的脚步声，程故之把耳机摘了下来。他摸到遥控器，把床调高，坐起身来。
    “你们来了。”
    “故之，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程念之关心道。她接过佣人手里的白粥，亲自端到病床边。
    程故之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他心下清楚，他现在病情，不恶化已经是万幸，根本不可能自己有所好转。
    程念之也很清楚这一点。她叹了口气，不再多问。
    趁着对方喝粥的时候，她在转身四处看了一圈，然后疑惑地问到：“咦？亚亚呢？她这么早就出去了吗？”
    “昨天晚上，我让人送她回酒店休息了。”程故之还不知道昨夜的事，平静答到。
    闻言，程念之也不疑有他：“是吗？那也好，她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咔嗒——”
    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走进来的人是白辰。他一脸内疚，低着头进了屋，神情闪烁。
    “四爷……”
    “你怎么来了？”
    听到白辰的声音，程故之心下一阵不安的预感。
    这个时间，他出现在这里，语气又这么奇怪，绝对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没等白辰开口解释，他身后就又出现了另一个人。
    黎亚亚走进病房，手里还拿着一叠印有猎鹰章的档案。
    “是我让他送我过来的。”
    ……
    “亚亚，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哎哟，故之不是说，昨晚让你回去休息了吗？怎么还这么憔悴啊，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见到黎亚亚顶着两个黑眼圈走进来，程念之十分关心。
    但黎亚亚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回应她。
    她看了看屋里众人，眉头微微皱起：“念之姐，可不可以请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问四爷。”
    “这……”黎亚亚的语气很严肃，让程念之有些担忧。不过，她没想太多，只以为是这小两口又吵架了，还想替人打个圆场，“亚亚，你听姐跟你说啊，现在故之他身体不好，要是他有什么地方惹你不开心呢，你也不要太……”
    “你们先出去吧。”
    这次，是程故之打断了程念之的话。
    他从听到白辰进来的时候起，就已经察觉到了异样。
    此时，他多少已经猜到，黎亚亚想要跟他谈的事情是什么了……
    程念之不想看到两人吵架，还想帮着说几句：“故之，你们……”
    但程故之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直接对白辰命令道：“白辰，带他们出去。所有人，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是，四爷。”白辰应了一声，为难地看向程念之。
    程念之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
    一眨眼的工夫，病房被清空了。
    安静的空间里，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程故之面对着一片漆黑，心下的焦虑比以往更多百倍。
    但，他必须要在这个时候，面对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十年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