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等一下！”
    “怎么了？”程故之转过身，问。
    黎亚亚低着头踌躇不决地走过来，似乎在刻意回避他的视线。
    她站在他面前，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横，才开口问：“那个……我想知道，s·a的事情，是不是已经……”
    “你不相信我？”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她急声解释。
    男人皱了一下眉头，答：“在婚礼开始之前，我已经让人把事情处理完了。”
    “什么？！可是，你不是说，一定要等到婚礼完成，才可以……”
    “因为，我相信你。既然选择留下，你就不会再离开。”
    “我……”
    黎亚亚一时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回应对方。
    如果只是作为一桩交易来说。那么，程故之已经展现了他的诚意，也给了她足够的信任。
    而她，不但一再追问他，而且在走进礼堂之前，还几次生出了想要逃走的念头。
    可是，站在感情的立场上，面对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心里的爱和恨，已经不知不觉地被放在了天平的两端……
    -
    “打电话给他吧。”
    正纠缠在思绪中，耳边再次响起的声音，打乱了黎亚亚的心事。
    她怔了一下，抬头看向他。
    男人伸手把手机递了过来，屏幕上已经输入好了一串数字。
    黎亚亚不明所以地接过手机，才发现那是顾栩安的手机号码。
    “四爷，这是做什么？”
    “你不相信我的话，就打给他确认一下。”他一边回答，一边看了看腕表，“这个时间，史密斯集团应该已经收到汇款了。”
    “……”
    看着手机里的号码，黎亚亚犹豫了。
    她想了想，把手机还了回去。
    “不用了。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
    “不用着急拒绝。我想，除了s·a的事情之外，他现在应该还有其他的话，会想要跟你说。”
    “其他的话……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别忘了，他今天之所以会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还有，我估计现在，他应该已经看到那些新闻了。”
    “新闻……”
    闻言，黎亚亚才终于反应过来他说这些话的意思。
    她急忙打开微博，翻看实时热搜新闻——
    “程氏集团董事长结婚”
    “史密斯集团对s·a公司收购案失败”
    “沈曼辞出席程氏集团董事长婚礼”
    “……”
    热搜榜前五条标题的内容，全都是关于今天的这场婚礼，还有s·a的收购案。
    刚才在会场看到那些媒体记者的时候，黎亚亚就该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只不过，那时她脑子完全一片空白，根本没来得及考虑这些。
    而现在……
    一旦顾栩安看到这些消息，那他一定会猜到，s·a这次死里逃生，与这场婚礼脱不了关系。
    万一，到时候他一时冲动，找到会场来大闹一场……
    那样的话，无论是哪方都将无法收场。
    “四爷！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公开？！”
    “你以为，只要我把那些记者拦在门外，这件事情就不会被公开？”
    “可是，至少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
    “我跟你说过，我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从今天起，你只是我的女人。”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黎亚亚又气又急，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
    网络上沸沸扬扬的新闻已经让她急得抓耳挠腮。而眼下，面前的男人又变回了那个一意孤行的冰山脸。
    这样的局面，实在教人焦头烂额。
    可是，程故之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想跟他解释的话，就给他打电话吧。我先进去，不打扰你。”
    说完这句，男人整理了一下衬衫，潇洒地转身离开。
    黎亚亚愣在原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
    “怎么办……该怎么办……”
    纤细的手指悬在半空中，迟迟没有动作。
    要不要给顾栩安打电话？
    这对于现在的黎亚亚来说，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在婚礼开始之前，她坐在化妆间里的时候，亦考虑过是否应该给他发一条消息。
    至少，应该告诉他，不要再等她了……她如是想。
    可是，到最后，编辑了几次的消息还是没能发出去。
    一阵夜风袭来，女人不自觉地把披在身上的外套裹紧了些。
    闻到鼻息间残留的男香气味，她犹豫不决的手，终于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