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程故之认真向黎亚亚解释到：“作为朋友，你借钱给顾栩安，让他周转公司的运作。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担保给你。也就是说，一旦他无力偿还这笔钱，你也就什么都拿不到了。同理，我想，你向我借这五十亿，应该也没有任何资产可以用来做担保吧？”
    “没、没有……”
    “所以，假设顾栩安不能如约还给你五十亿，你又打算拿什么来还给我呢？”
    “我……”
    被人这么一问，黎亚亚完全懵圈了。
    她刚才只是想拜托程故之帮她救回s·a，完全没有考虑过后面的这么多事。
    可是，现在这么一想……的确，一旦有个万一的话，她又能拿什么来还这五十亿呢？
    面对这样的质问，黎亚亚张了张口，却无言以对。
    但她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于是想了想又急忙开口：“四爷，你听我说，虽然我不能代表顾栩安，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愿意帮他渡过这一次的话，他一定会努力还清这些钱的！”
    “你也说了，你不能代表他，不是吗？”
    “我……可是我……”
    “其实，如果今天来的人不是你，而是他自己的话，我也许还会考虑这件事。”
    “什么……为什么？！”
    程故之忽然话锋一转，让黎亚亚更是大为错愕。
    她急声反问，眉头紧锁。
    然而，程故之的回答却只有一句：“因为，我很不喜欢你为了他向我低声下气的样子。”
    “你……”
    闻声，黎亚亚顿时哑然。
    她这才恍然想起，几个月前，当他们遇上了相似的处境时，也发生过同样的事……
    一时间，女人不禁有些懊恼。
    如果她今天没有冲动过来找程故之，而是先考虑到这些事的话，也许情况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可惜……没有如果。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桌上的便当已经凉了。
    程故之的视线越过举起的水杯，落在旁边的女人身上。
    她的脸色很难看，着急的神情已经写满了紧紧皱起的眉间。
    但她始终没有再开口。大概是正在想办法，想要挽回刚才的局面吧。
    男人没有出声，只是静静起身，亲自帮她加满了手边的水杯。
    他确实想看看，这个丫头这一次为了顾栩安，到底还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
    然而……
    “对不起，四爷。今天的事，是我太唐突了。”
    出乎意料之外，黎亚亚没有再继续哀求、也没有过多无谓的解释和争辩。
    她沉声说了这一句，然后就起身拿着自己的手包，准备要离开。
    见状，程故之有些诧异：“你这就要走了？”
    “嗯。我知道，不管我再怎么说，你的想法都不会改变了。所以，还是不必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吧。总之……谢谢你今天愿意抽空见我这一面。”
    “……”
    女人忽然改变的态度，反而让程故之有些措手不及。
    他顿了一下，才改变了语气，柔声道：“亚亚，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无条件答应。除了顾栩安的事。”
    “我明白。所以，以后……我应该不会再有任何事情，需要来打扰四爷你了。”
    “……”
    听到黎亚亚的这句话，程故之倏然沉下了脸色。
    她冷漠的话音，就像是一柄利刃一样，不偏不倚正好刺在了他心上最致命的位置。
    然而，女人却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究竟有多么伤人。
    她顾自转身，径直离开了这几乎令人窒息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