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川，我和她的事，不需要你来干涉。”
    程故之眉间多了几分不爽，语气比刚才少了一些耐心。
    屋里的气氛顿时都降低了几个度，冰冷的气息让人感到一阵胆寒。
    不过，迟钝如姜颜川，他却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激怒了对方。
    他忿忿起身，义正言辞：“程先生，我无意干涉你们的私事，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希望你可以给黎小姐一些个人空间。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就应该尊重她，相信她。她选择要做的事，一定有她自己坚定的理由！”
    “所以，你知道她这次的理由吗？”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如果你想要知道任何事，就自己去问她，而不是从我口中试探！”姜颜川落重了一些语气。
    闻言，程故之皱起眉头，脸色亦沉了下去。
    他冰冷地开口，反问：“那我问你，要是这个所谓的理由，会连累她受到伤害呢？你还是打算什么都不说，任由她继续胡闹吗？！”
    “让她……受到伤害？”
    听到程故之的话，姜颜川一时愣住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更不会知道，在欧阳铮背后的事情，到底有多么严重。
    ……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沉默对峙。
    姜颜川的表情从刚才的坚定不移，逐渐多了几分犹豫。
    他在思索着什么，但是却迟迟下不了决定。
    程故之也不催问，就静静地坐在另一边，端着那杯已经不再腾起热气的咖啡。
    他无心喝咖啡。
    只是，他心里装满的心事，让他忘记了把那只杯子放下而已。
    良久，姜颜川终于开了口：“程先生，你说的话，我考虑过了。但是，很抱歉，你想知道的事情，关系到我的病人的隐私，我不可能透露给你。”
    “就算这件事情关系到她，你也不肯让步？”
    “这不是让不让步的问题。黎小姐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不愿意看她遇到任何危险。所以，我可以保证，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她的安全！”
    “保护？呵……”程故之摇了摇头，“你只是一个医生，不是警员，更不是保镖。”
    “我知道……”姜颜川犹豫了一下，又道，“我知道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我可能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在那之前，我想……我可以尽力不让她遇到危险。”
    “你觉得，你做得到吗？”
    “我不知道欧阳铮这个病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我相信黎小姐她的决定。治好欧阳铮、保守他身上的秘密。我只要替她做好这两件事，就是对她最好的帮助和保护。”
    姜颜川虽然性格刻板了一些，但在这件事情上，他的态度还是让程故之大为意外。
    无论是利诱还是威逼，他都没能从他的口中听到欧阳铮的消息。
    这个结果，既让人失望，又让人满意。
    程故之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笑。
    他不再是刚才那样冷冰冰的语气，而是恢复了平时的淡然自若。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那你就用你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她吧。”
    “什么……”看他这么轻易的松口，姜颜川反而有些意外。
    然而，程故之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白助理送客。
    “时间也不早了，你可以离开了。”
    “你就这样让我走？”
    “不然呢？”
    “我……”姜颜川欲言又止，“好。那么……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起身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就在他即将出门的时候，身后又传来程故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