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不要为我浪费精力了。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
    “那又怎么样。我这些年，又有哪天不是走在刀尖上。”顾栩安自嘲似的笑了一声，“欧阳，我身边没几个人了。现在，能保一个是一个吧。”
    “可是……”欧阳铮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顿住了。
    他犹豫了片刻，话锋一转：“顾总，s·a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呵……还能怎么办？就目前的收益状况来看，一个星期，要拿出五十个亿，根本不可能。”
    “那……能不能先找人借一借？至少，先把这一关过了再说啊！”
    “借五十个亿吗？”顾栩安又笑了笑，“拜托，又不是五十块。你以为，谁会无条件借我这么多钱？”
    “这……”
    五十亿。
    这么大的数字，能拿得出来的人，本来就不多。肯说借就借的人，更是找不出来。
    顾栩安心里很清楚——这一次，史密斯先生根本没有打算给他留任何退路。
    s·a公司、还有父亲一生的心血……注定是保不住了……
    -
    嘉禾大厦。
    黎亚亚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整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
    不过，她却始终有些心不在焉。
    女人的眼神不时飘向不远处一个空荡荡的位置。
    那是范柔的工位。
    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但范柔还没有来。
    “她从来不迟到的。今天，怎么回事……”黎亚亚喃喃自语，一边嘀咕着，一边拿出手机，想给范柔发条消息问一问。
    可是，她的消息还没输入完，就瞥见门口一抹熟悉的身影溜了进来。
    “诶？总算是来了！”
    迟到的人偷偷溜进办公室，摸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她没有马上打开电脑，而是先从包里拿出化妆包补了补妆。
    黎亚亚看不到她的正面，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不过，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就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她不是每天都换衣服的吗？怎么今天穿的，还是昨天的那套？而且，外套还这么皱巴巴的？难不成，昨天晚上……”
    向来爱干净的范柔，穿了前一天的脏衣服，只能让黎亚亚想到一个解释——
    “她昨天晚上，没有回家？！”
    黎亚亚心里倏地纠紧了一下。
    换作是平时，范柔回不回家，这是她的个人生活，倒和旁人扯不上关系。
    但是，昨天晚上，她却是和顾栩安在一起的。
    “那个花花公子，他该不会……”
    顾栩安风流成性的作风，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黎亚亚联想到以前，那个才刚认识不到几天，就被那男人迷得团团转的黑帮千金索菲亚……
    想到这个，她不自觉地打个了寒颤。
    “噫！不行不行！这也太那个了……”
    女人蹙着眉头，回删掉输入框里刚才打的字，又重新输入了一段，连忙发了出去。
    ……
    “叮——”
    手机在桌边响了一声，吓得范柔差点画歪了眉毛。
    她拿起手机，看到黎亚亚发来的消息——“劳模小柔，今天怎么迟到了呀？”
    看着对话框，范柔犹豫了一下，回复道：“没什么啦，就是早上起晚了，路上又堵车，所以就迟到了。唉，不知道会不会被扣工资，好担心！”
    这条回复后，配了一个委屈巴巴的猫咪表情包。
    这是她惯用的表情包，语气也和平时没有什么异样。
    然而，黎亚亚还是从她的回复里，发现了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