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故之不想跟他继续浪费时间，直接问了最关键的问题。
    闻声，马兴初眼神一颤，十分惊讶。
    但他很快又收起了脸上的诧异，马上低下头，故作愧疚地开口：
    “我不明白……程、程总，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怎么可能故意破坏合作呢？！我只是、只是看不惯那个厉蕾蕾趾高气昂的架子，所以才会说话说得有点不太好听……程总，这件事情，我承认，是我办的不妥！任何处罚，我都可以接受！但、但我可绝对没有别的想法！更不可能故意破坏合作啊！”
    马兴初絮絮叨叨一大堆，都是在为自己表忠心，想把事情大事化小。
    毕竟，如果只是针对厉蕾蕾，那总比牵涉到整个集团的利益来得要轻巧一些。
    可是，程故之笑着摇了摇头，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缓缓从桌边站起身来，踱步走到马兴初面前，打量了他一眼。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已经保不住身后那个人了。趁早说出来，至少，还能保住你自己。”
    “我……”
    “机会只有一次，你没有时间考虑。”
    程故之一手搭在身后的桌上，手指一下一下轻轻落在桌面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这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响，扰得马兴初越发恐惧不安。
    最后，他没有犹豫太久，不超过十秒钟的时间，便松了口。
    “程总，我说！我全都说！这件事情……是聂董事、是他让我做的！”
    ……
    “咔嗒——”
    马兴初离开后，白助理把门关上，愁眉不展。
    “四爷，怎么可能会是聂董事？这个马兴初，他该不会在骗我们吧？”
    “不会，他不敢。”
    “可是，聂董事平时一直都兢兢业业，老实本分，在公司也一点架子都没有。这……是谁也不该是他啊！”
    “凡事不能看表面。董事会那几位，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程故之倒了一杯水，在沙发上坐下。
    他眉间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皱褶，把他的烦恼写在了脸上。
    白助理想了半天，还是难以置信，又问他：“那……照他的说法，这些年，聂董事真的一直都在从和国外公司的合作中吃回扣？！”
    “程氏集团旗下所有公司，每年近十亿基本广告开支。这聂经一次要收五个点，胃口可不小。”
    “所以，这么多钱，全都到了他一个人的口袋里去了？！”
    “应该不是。比如，这次马兴初之所以甘愿替他做事，肯定也没少从这件事里拿好处。”
    “要是这样的话，那除了他们两之外，公司里是不是还会有其他人，也都……”
    “查吧。把财务总监叫来，从今天开始，找第三方团队，把上上下下的账目，全都查清楚。”
    男人话音刚落，手里的水杯也“咚”地一声落在了桌上。
    杯子里透明的液体四溅而出，洒在茶几上，凝成大大小小的水滴。
    见状，白助理心知，程故之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毕竟，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用多说，他也很清楚。
    于是，他应了一声，便马上开始着手准备。
    只是，刚起身后，他又怔住了动作，转身问到：“四爷，还有一件事情，我没弄明白……”
    “什么事？”
    “既然，问题是出在咱们这边，那难道说那个陷害亚亚小姐的人，也是聂董事他们指使的？”
    “不应该。聂经的手，伸不了那么长，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