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是这样，我刚才还是跟艾利克回去算了。”
    “你胡说什么呢！”
    “回去好歹还能落个金发碧眼的未婚妻。不像现在，人财两空，啧啧……”
    “你好好说话……”
    黎亚亚故作生气状，抬手便朝他头上落下一计爆栗。
    男人委屈巴巴地捂着额头，嘴上却一点都没消停……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一直放的很轻。
    只是，在安静的机舱里，还是没有逃过另一个人的耳朵……
    -
    返回沛城的航程，长达十余个小时。
    漫漫长夜，黎亚亚倚着椅背昏昏欲睡。
    耳腔的不适感把人搞得十分难受，她才睡下几个小时，就已经醒了好几次。
    不知过了多久，舷窗外投进了一丝日光。
    高照的太阳不偏不倚地对着她的窗户，让本来就半梦半醒的人更难入眠了。
    “唰——”
    还没等黎亚亚自己动手，旁边忽然有人，伸手帮她拉上了遮光板。
    女人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都没看清是谁，就已经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四爷……”她模糊地唤了一声，带着慵懒的小鼻音，软软糯糯。
    听到这声音，程故之倏地怔住了动作。
    他轻声应她：“是我。别怕，继续睡吧。”
    “唔……”
    女人转了个身，面朝他的方向，又沉沉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黎亚亚终于熟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还能闻到那股让人安心的气味。
    她又在梦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男人。而梦里的她，变成了一个豆蔻年纪的小女孩。
    他们坐在一架大大的飞机上，女孩兴奋地伏在窗边张望。
    男人就守在女孩身旁，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得很认真。
    他不时帮她拉一拉滑下去的薄毯，等她玩累了，便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睡觉……
    这个梦境格外真实。
    真实得就连黎亚亚醒来之后，都一时没有分清梦与现实。
    因为，当她睁开眼，就看到程故之坐在旁边，也正拿着一本书聚精会神地看着……
    ……
    “四、四爷？！”
    黎亚亚猛地清醒过来。
    她紧张地叫了一声，一面慌张低下头看了看自己——
    在她的身上果然披着一条薄毯。不过还好……至少她还是她，没有变成梦里的小女孩。
    看到她局促不安的模样，程故之放下手里的书，问：“做噩梦了？”
    “不是……是做了一个梦，但、也不算是噩梦。”
    “梦到什么了？”他还继续问。
    黎亚亚楞了一下，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总不能告诉他，她梦里梦到了他，而且还枕着他的腿睡了一觉……
    这种话，说出来实在也太尴尬了些。
    见人迟迟不语，程故之便不再追问。
    他话锋一转，又问她：“飞了这么久，肚子饿吗？”
    “啊？就……还好啦。”
    “咕——”
    女人话音未落，自己的肚子就毫不留情地出卖了她。
    气氛顿时尴尬地僵住。黎亚亚讪讪笑了笑，支支吾吾：“要不……还是吃点吧。”
    ……
    不多时，便有人送来热腾腾的餐盒，里面全都是黎亚亚平时爱吃的那些菜。
    饿了一天的人胃口大开，顾不上旁人，直接端着碗便狼吞虎咽起来。
    跟她的吃相相比，程故之着实显得慢条斯理。
    黎亚亚吃了几口，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忽然抬头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