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终身大事。我怎么想的，并不重要……”
    “不，你的想法，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顾栩安一本正经的语气，让黎亚亚心里难免有些紧张起来。
    因为，她还没有想好，到底该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或者说，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他，她已经将他划在了好朋友的界限里……
    “怎么不说话了？”
    见人一直沉默，男人不甘心地追问。
    黎亚亚停住手里的动作，沉声道：“栩安，我觉得我们之间，真的需要好好谈一谈。但，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有些事情，还是等回到沛城以后，再说吧。”
    “……”
    闻言，顾栩安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黎亚亚什么都没有说，但他似乎就已经知道了她的答案。
    在他不在沛城的这段时间，她对他的态度，已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样的转变，让顾栩安心里惴惴不安。
    他思索了片刻，故意开口试探，用的还是玩笑似的语气。
    “怎么忽然这么严肃？你可别告诉我，你已经决定要跟程故之再续前缘了？”
    “啊？什么……再续前缘？”
    “难道不是吗？”
    男人没有解释，只是若有意味地笑着，紧盯着她的双眼。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黎亚亚一时有些茫然。
    他说的这句话，似乎话里有话，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她怔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浅笑一声：“我跟他哪谈得上什么‘前缘’……非要说的话，也就只是露水情缘罢了。”
    “露水情缘？……”
    听到这个词，顾栩安高高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之所以问她这些，其实只不过是为了试探，这些天没有接受陆子非的催眠，她是否已经记起了过去十年中的事情。
    而黎亚亚的这句话，已然是最好的答案。
    至少现在，在她的记忆里，与程故之之间的关系，还是仅仅只有之前短暂的几个月而已……
    -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十几辆越野车，在一路上经过的四个路口处，早已各自散开。
    他们这样做，一是为了防止有“尾巴”跟在后面；二是，就算史密斯先生真的派人追上来，也分不清他要的人究竟坐在哪辆车上。
    车里，黎亚亚倚着椅背昏昏欲睡。
    这一天，两次徘徊在生死边缘，她已经彻底精疲力尽了。
    在她旁边，顾栩安不敢松懈，强撑着精力保持警惕。
    车子离开山林公路已经接近半个小时了，而他一直在观察窗外。
    他的视线不是落在四周，而是始终落在灰蒙蒙的半空中。
    另一边，程故之也正透过车窗，看着同一个方向。
    他们好像同时都发现了什么，但却谁也没有说出来……
    “哎哟……”
    白助理在车上打了个瞌睡，被路过的坑洼晃了一下，歪在一边的头猛地磕到了门上。
    他皱着眉头哼了一声，抬手揉了揉磕痛的脑门。
    回过头，却看到程故之神情凝重地看着窗外的天，像是有所察觉。
    白助理好奇地问：“四爷，你在看什么呢？”
    “有东西在跟着我们。”
    “啊？东、东西？！……什么东西？”
    “你看那边。”程故之抬手往窗外指了指。
    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白助理俯身伸长脖子往外看了半天。
    大约过了一分多钟，他终于猛地一拍大腿，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