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真的为我考虑过，就不该一直让我失望。”
    “那你呢？你就没有让孩子们失望过吗？！”
    “当然！我给了他们最好的一切！”
    “呵呵……果然，像你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懂爱……”
    史密斯夫人无奈地笑着，笑得凄凉而苦涩。
    她收回自己的视线，低着头，不再看对方。
    史密斯先生也正在气头上，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沉默着，直到……一颗晶莹的泪水，从女人的下颌滑落，滴在她的手背上。
    ……
    “你……你为什么哭了？”
    看到史密斯夫人的眼泪，那个固执的老头子，脸上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些。
    他已经不记得，他有多久没有看到过，自己的妻子哭的样子了。
    然而，史密斯夫人没有作声。
    她只是很快地擦掉脸上的泪渍，恢复成平时的模样，除了一双通红的眼睛。
    “没什么。我想，我该去看看那个孩子了。”
    说完这句，她毫不犹豫地起身，直接朝着门口走去。
    可是，身后的人却急声叫住了她——
    “等等！先别走！”
    “……”
    女人没有回头，但还是停下了脚步。
    她没有说话，没有动作，静静地站在原地。
    史密斯先生眼里的凌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全都淡去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看向妻子时，深沉和怅惘的目光。
    “坐下来跟我聊一聊吧。自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说话了。”
    “……”
    闻言，史密斯夫人的神情怔了一下。
    她没有马上回应，但也没有拒绝。
    她脑中回忆起一些事情……的确，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和自己的丈夫，好好说过几句话了。
    原本多年相扶相持的两个人，从那之后，仿佛变成了住在一起的两个陌生人。
    他不问，她也不说。
    像是一潭平静的死水，只有风过时，偶尔起些轻澜。
    ……
    “你想和我聊什么？”
    片刻之后，史密斯夫人还是转过了身。
    但她没有坐下，只是站在原地，平静地看着对方。
    见状，史密斯先生皱了皱眉。
    “为什么要救她，她有什么特别吗？”
    “她没什么特别的。但，她是我的儿子喜欢的人。”
    “他可以拥有更好的。那样的女人，配不上我们的孩子。”
    “那你觉得，我能配得上你吗？”
    “当然！你是我身边唯一的人选！”
    “为什么，我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因为……”
    话音戛然而止。
    说话的人怔了一下，却只是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改口，沉声道：“其他的人，不能和你相比。”
    “那是因为我在你心里是特殊的。就像那个女孩，她在栩安的心里，也是特殊的。”
    “他太年轻了，他不会明白，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他，为了家族。”
    “不。其实，在你心里，只有你的集团利益，从来都没有家人。”
    “你！……”
    这样的话，换作是别人说出口，现在早就不可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了。
    可是，史密斯先生脸上的愤怒只停留了瞬间，却变成了诧异。
    “这么多年，你从来不曾过问我做的事。为什么，今天却忽然跟我说这些？”
    “你还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