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轿车安安静静地停在公寓楼下公共车位，连灯光都没有亮过。
    然而，有人却在这时，忽然从车厢里打开了门。
    程故之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那个方向。
    片刻之后，一个男人从车上迈了下来。
    “我实在憋不住了，过去抽支烟。你来吗？”
    他探身，与驾驶座的同伴小声地用英文交谈。
    只是，正值深夜，四周太过安静。就算只有轻微的一点声音，也没有逃过程故之的耳朵。
    “看到那个人了吗？”他坐在车里，开口。
    白助理急忙点头：“看到了！实在太奇怪了……这么晚，怎么会有两个人把车停在这里？而且，他们刚才连车里的灯都没开，停在那儿也不知道多久了……”
    “至少两个小时。”
    “四爷，你怎么知道？”
    “我们到这儿的时候是十一点半。当时车从他们旁边经过，我并没有感觉到他们车子的余温。所以，他们守在这里至少两个小时了。”
    程故之有条不紊地分析着，视线一刻也没有从那个方向移开过。
    下车的男人径直走到另一边，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夹。
    当他点燃打火机的瞬间，程故之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脸。
    他的肤色很白，发色是浅棕色，高挺的山根和深陷的眼窝……那是一个外国男人。
    怪不得，他刚才会用纯正的英文和同伴交流。
    程故之思索了片刻，回头又道：“白辰，把他们的车牌号记下，去查一查。”
    “好！”白助理应声。
    他随即拿出手机，用摄像机的夜景模式拍下了那辆车的车牌号……
    -
    不知不觉，天光大亮。
    楼上的人还睡得正熟，楼下的人却是一夜未眠。
    因为那辆奇怪的黑色轿车，还有身份不明的两个外国男人。
    程故之担心黎亚亚的安全，索性就在车里守了整整一夜。
    他顶着两个黑眼圈，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头疼这个毛病已经许久了。
    之前，有孙思晴的药浴疗法顶了一阵子，多少缓解了几分。
    可自从派人将她送走之后，旧疾复发，越来越让人吃不消了。
    伸手拿过水瓶，才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程故之摇了摇头，开口：“白辰，给我拿瓶水。”
    “……”
    半晌，仍没有人回应他。
    男人探身往副驾驶座看了一眼。
    “呼——呼——”
    果然，前面两人已经东倒西歪地睡着了。
    程故之无奈地扬了一下嘴角，没有再出声叫醒他们。
    他再次把目光转向窗外。那辆黑色轿车，还一动不动地停在原地。
    ……
    “叮——”
    忽然，白助理的口袋里传来一声提示音。
    睡得正香的人猛地惊醒，差点没一头撞在车门上。
    “四爷！来、来消息了！”
    白助理还不知道自己不小心睡着的事情已经被人发现，故作镇定地递过手机。
    程故之抬头打量了一眼他嘴角的口水渍，伸手接过。
    屏幕上打开的一封邮件中，详细地写着那辆车的相关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