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好疼、好疼啊！疼死我了……栩安、栩安快救救我……”
    突然，黎亚亚不知怎么地，竟一下倒在了沙发上，蜷着身体不停哭喊着。
    见状，吓得顾栩安马上放下了手里东西，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
    “安娜？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凑在她身边，着急地问。
    黎亚亚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指着自己下巴上贴着创口贴的位置。
    “呜呜呜……栩安……这个伤口好疼哦！怎么办嘛……”
    “……”
    知道自己被人耍了，顾栩安的脸色倏地黑了下去。
    他一言不发又要起身，却被黎亚亚抢先一步拉了回来。
    “不许动！就在这儿好好待着，听我把话说完！”
    “……你到底想说什么？”男人无奈地皱了皱眉。
    黎亚亚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
    “咳……我知道，你在气我去看程故之的事情。其实，不止是你，就连我自己也觉得很矛盾……程故之害死我爸妈，我不可能原谅他，但他几次救了我，甚至还差点丢了自己的命……一面是家仇，一面是救命之恩……栩安，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听到她忽然这么认真地跟他说这些话，顾栩安的脸色终于变了些。
    “救命之恩……只是这样吗？”他话里带了几分酸味。
    “不然还能有什么？”黎亚亚不假思索地反问。
    看到她的一脸茫然，顾栩安眼角眉梢又多了一分苦涩。
    看来，也许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她对程故之急切的关心之下，除了感激以外，还夹杂着某种别的情愫。
    ……
    “栩安，你为什么不说话？是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见顾栩安一直沉默，黎亚亚又主动开口。
    “不是。”男人语气低沉。
    他犹豫了片刻，抬头看向她，反问到：“安娜，你能告诉我，昨天晚上我赶过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昨晚？”她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忽然这么问。
    不过，她也没有考虑太多，就直接回答：“昨晚我本来要睡了啊，后来听到外面的人说程故之情况很糟糕，所以就跟了过去。我听医生说他心跳都停了，差点都以为他快要死掉了，吓得我直接就冲了进去……不过还好，没多久他就又恢复了，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吧。”
    “那你进去之后呢，在里面发生了什么？”顾栩安又问。
    闻言，黎亚亚话音一顿。
    她这下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对方会突然问起这些。
    原来，他在意的其实是那件事情……
    -
    “那个……你都知道了啊……”黎亚亚心虚地撇了撇嘴。
    “你说呢？”顾栩安皱了皱眉，“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去找姜医生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什么？”
    “说、说了什么？”
    “他跟我说，建议我带你去心理科看看，他觉得你有自杀倾向。”
    男人淡淡地说着，锐利的眼神落在黎亚亚下巴的创可贴上，看得她心下发慌。
    听人这么说，黎亚亚白眼都快翻到了天上。
    “瞎说什么鬼？！他才有自杀倾向呢！”
    “所以，你能不能好好解释一下，你下巴上这道伤，到底是怎么‘不小心’弄的？”
    说话时，顾栩安挑了挑眉，视线一直追着她闪躲的眼神。
    见实在躲不过去，黎亚亚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一五一十地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