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千帆拿出一个小帆布包，但迟迟犹豫着不肯递过去。
    “这些……小舒，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应该知道，一旦这件事情闹大了，就真的无法挽回了！你还是听我一句劝，别再这么执着了，放弃吧，好不好？”
    “放弃？呵！那个贱人害得我那么惨，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她！你以为，我苟延残喘这么久，还一直留在沛城是为了什么？只要那个贱人一天不死，我这辈子都咽不下这口气！”
    徐子舒咬牙切齿地说着，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帆布包。
    她打开包，往里看了一眼，又问到：“这东西到底靠不靠谱？你可别骗我，要不然，我化成灰也不会放过你！”
    “你放心吧，这都是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你也知道，我现在已经被吊销了律师执照，家里为了把我保释出来，也花了不少钱。总之，这些……已经是我能拿出来的全部了。”
    “行了行了！你就别在这里跟我装了！你家里有多少家底，我还能不清楚？呵……当年，要不是托了你的福，我现在也不至于过得这么惨！”
    “小舒！当年的事，确实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现在真的想要……”
    “够了！我说过，别再跟我说这些！”
    提及这件事，徐子舒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她随手抄起刚拿出来的那双鞋，猛地砸到了刘千帆的脸上。
    “啪嗒——”
    男人鼻梁上架着的金边眼镜，一下被砸了下来，掉在地上。
    他倏地皱起眉头，但很快又叹了口气，自己俯身默默捡起眼镜。
    “小舒，我这次回国找你，是真的想要好好补偿你！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在新闻上看到那些关于你的事，知道你在程家受了那么多委屈，我真的很心疼！小舒，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只要你放下这些仇恨，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国，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们……”
    “啪！——”
    刘千帆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徐子舒的手还高高扬在半空，只要他还敢继续说下去，她肯定马上落下第二计耳光。
    “刘喜，你以为你改个名字就能抹掉那些你肮脏龌龊的丑事了？居然还有脸让我给你机会？我告诉你，我徐子舒这辈子、全都是让你给毁了！”
    “对不起……小舒，真的对不起！当年是我错了，是我不是人！都是我的错……”
    -
    时光倒退，回到十几年前的青涩年华。
    那时候，徐子舒是所有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是老师们最喜欢的名副其实的“优等生”，更是全校男生心里不可亵渎的“白月光”。
    大概每个男人的青春里，都有这样一个女孩子。
    她长着一张甜美的脸，扎着马尾辫，干净的校服上还留着肥皂水的香味。
    每当徐子舒在课间走过走廊的时候，男生们总是成群结队地拥在窗口，只为了闻一闻她随风飘扬的长发留下的洗发水的余香。
    刘千帆也是这些男生中的一员。
    当年的他，长相平平、成绩平平、连名字都平凡得让人很难记住。
    “喂！刘喜！今天又是你值日！别忘了把垃圾倒了！”
    “哦、哦……好的！”
    最后一个学生也离开了，灯光昏暗的教室里，只剩下他独自拿着扫帚，打扫着那些坏学生上课时候吃剩的零食碎屑。
    开学已经一个月了，但他一直都是值日生。每天下了晚课之后，都得打扫到十点多才能回家。
    他身材瘦小，又行为怪异，久而久之，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欺负的对象。
    但是，他心里并不觉得委屈，反而还有一丝小庆幸。
    因为，在连续值日的这段时间里，他发现了一个令他激动不已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