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戛然而止，程故之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急忙拿出手机，找到一张照片，递给白助理。
    “白辰，去查一查这个人。”
    “噢，好！”白助理接过照片，看了一眼，“四爷，这不是那个……”
    照片上的人，就是欧阳。
    上次，程故之在医院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的身形看起来很熟悉。
    不仅如此，连他说话的声音，都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
    程故之当时就对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尤其是脸上右眼附近的一道旧伤疤，让人记忆犹新。
    “全沛城也找不出几个人能有那样的身手。你找人去试一试，如果真的是他，那这些事情，和顾栩安一定脱不了关系了。”
    “明白！我马上就去办！”
    -
    医院。
    黎亚亚起了个大早赶过来，但还是来晚了一步。
    因为宋晓慧突然死亡，所有人都手忙脚乱。
    她走出电梯的时候，差点和行色匆匆的何队长撞了个满怀。
    “唉哟！这谁啊一大清早横冲直撞的！也不看着点儿路！”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何队长你没事吧？”黎亚亚急忙赔礼道歉。
    何队长一听这声音很耳熟，抬头一看：“哟，这不是安娜小姐吗？这么早，你怎么过来了？”
    “何队长，我是想来见一见你们从西郊救回来的那个人。关于这个案子，我有些线索，想向她求证一下。”她开门见山道。
    闻言，何队长讪笑一声，又叹了口气：“唉，安娜小姐，这人呀，你恐怕是见不上咯。”
    “这是为什么啊？”黎亚亚着急地问到，“何队长，我知道这事难办，可……就不能通融通融吗？我就问她几句话，说完马上就走！”
    “这……这不是我通不通融的事儿，你要真想见她呀，得问阎王爷通不通融了！”
    何队长揶揄一句，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匆匆下楼离开了。
    黎亚亚怔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顿时慌了神色。
    宋晓慧……死了？！
    “这位小姐，麻烦让一下！”
    病房门口，几个身穿警服的男人，用担架抬着一具尸体，正好从黎亚亚旁边走过。
    她侧身让到一边，定睛一看。
    那具浑身缠满绷带的“木乃伊”，露在外面的眼周和嘴周的皮肤，都完全是焦黑色的。
    最令人惊恐的，是那一双瞪得老大的眼睛。
    以前总听说，只有死得不甘心、不明不白的人，才会死不瞑目。
    而眼下，黎亚亚这回是真的见识到了……
    -
    “呕……”
    女人倏地转身，伏在垃圾桶旁边，一阵干呕。
    宋晓慧的惨状，震撼程度可不比张沫儿差多少。
    忽然，旁边伸出一只手，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谢谢……”
    黎亚亚也顾不上那么多，道了句谢便接过来，把自己狼狈的模样收拾好。
    送纸的人也不说话，静静站在一旁等着她。
    直到她缓了缓心情直起身来，这才看到旁边站的人是谁。
    “程故之？！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公立医院，我不能来吗？”
    听到黎亚亚连名带姓地叫他，程故之眉间紧了一下。
    而黎亚亚竟不再理会他，只是睨了一眼，便直接从另一边绕开了。
    见状，程故之脸色沉了下去。
    他狭着眼睛看向女人离开的方向，心里的猜测更加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