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顾栩安咳嗽了两声，打断了欧阳没说完的话。
    欧阳会意，噤住了声。
    “唉……”顾栩安叹了口气，眉间皱起一道罅隙，低声说到：“这件事情，上次那个陆子非，好像也察觉了一些。我现在在想，该不该让他继续为安娜治疗？”
    “顾总，你是在顾虑史密斯先生吗？”欧阳问。
    顾栩安摇了摇头：“老爷子倒不一定有闲心管这些事，我是怕……”
    话说了一半，他又顿住了。
    欧阳似乎猜到他的心思，又问：“是因为……玫瑰小姐吗？”
    “欧阳，你也知道，陆子非是我从老爷子那边请过来的人。我这次实在是担心安娜，所以才会冒险让他过来。可是，万一他知道得太多，在玫瑰面前说漏了嘴，那才真是麻烦大了。”
    “嗯，按照玫瑰小姐的性子，一旦知道了这件事情，确实有得闹腾了。”
    诸多顾虑，让顾栩安陷入两难。
    一方面，陆子非确实是现在治疗黎亚亚的最佳人选；但另一方面，他又不能确定陆子非的嘴到底严不严。
    他拿起桌上的资料随手翻阅着，看到附在最后的那些照片，一时思绪万千……
    -
    周一上午，程氏大厦。
    开完会，程故之黑着脸从会议室里走出来。
    还隔着一条走廊，就看到郑律师等在办公室门口，脸色焦急。
    见他走近，郑律师一副抓到了救命稻草的表情，面露喜色。
    “四爷！你可算是开完会了！”
    “郑律师，有什么急事吗？”
    程故之一边说话，一边推门走进办公室。
    郑律师急忙跟在后面，一脸愁容：“唉……四爷，您快救救我吧，前两天您支到我那儿的那位小姐，我实在是对付不了了！”
    “哪位小姐？”程故之打开电脑，头也没抬。
    “就是您在酒店认错的那位小姐啊！她说您给了她一张名片，让她来找我，唉……这两天啊，她天天窝在我办公室里不走，我连工作都没法工作了！”
    “待在你那里不走？”
    回想起那个一头白发的女人，程故之终于有了一点印象。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问到：“我是让她去找你谈损失补偿的事情，她的要求是什么？是赔偿金没有达成共识吗？”
    “唉……这根本就不是赔偿金的问题！”郑律师连连叹气。
    程故之皱了皱眉：“那还有什么问题？”
    “那位小姐啊，她一开始开口就要求我帮她租房子，还说必须是市中心的跃层小套房！后来又要求我请家政佣人、司机、厨师……四爷，你说这么些离谱的要求，我怎么可能答应呢？！”
    “那直接折合成赔偿金给她不行吗？”
    “她不要啊！我都把银行卡给她了，她就是不肯接受！还说如果我们不能满足她的要求，她就要去起诉，告您故意伤害、危害公共安全……”
    “还有这么固执的人？那她现在怎么样了，还在你办公室？”
    “是啊……我昨天下班的时候直接走了，今天一早来上班，看到她直接就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睡了一宿！”
    郑律师哭丧着一张脸，一看就没少被人折腾。
    能把久经“沙场”的律师逼成这样，那个女人倒是让程故之多了几分好奇。
    他摆了摆手，叫来白助理，吩咐到：“小白，你陪郑律师一起下去，问问那位小姐还有些什么要求，一并替她置办一下。”
    “是，四爷。”白助理点头。
    然而，郑律师又叫住了他，急道：“不行啊四爷！那位小姐还有一个特殊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