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琦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了看手机。
    对话框里的消息上，约好的时间，是九点钟。
    挂钟的指针指向八点五十分。
    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我还以为你要迟到了呢，约我就约我，干嘛约到这里......唔唔！！！”
    陶琦一边说话，一边控制着轮椅往回转。
    可是，还没等她转过身来，就猝不及防地被人捂住了口鼻。
    “唔！唔唔！！”
    鼻息间刺鼻的味道，让人下意识地挣扎。
    然而，使不上劲的双腿，连挣脱逃跑都做不到。
    掰不开的手指死死地捂住陶琦，难闻的气味毫无遮挡地被人吸进鼻腔。
    还来不及做出别的反应，不过几秒钟时间，她反抗的动作越来越无力，直到彻底昏迷了过去。
    穿着黑色帽衫的女人，站在陶琦身后。
    见人一动不动，女人试探着拍了拍她，才确定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她收起手里沾了乙醚的手帕，戴上手套，把陶琦的轮椅推到一旁。
    随后，女人直接走到程故之的办公桌旁，准确地打开右手边第三个抽屉，从里面取走了某样东西......
    -
    顾家。
    黎亚亚坐在沙发上，一脸沮丧。
    顾栩安笑着安慰她：“没关系啦。去之前不是已经说过，就算没成功，也不许哭鼻子吗？”
    “谁哭鼻子了！我只是觉得遗憾......要不是我不小心打碎了那个相框，也许还能多找一会儿，说不定就找到了呢？”
    “那，说不定程故之根本就没把审批书放在家里呢？”
    “可是......”
    “好啦，你知道我最不喜欢看到你这个样子。”
    顾栩安伸手揉了揉黎亚亚的头发，然后又把视线挪向她受伤的手指。
    “你看你，怎么又把自己搞得受了伤？冒冒失失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才不是小孩子......”黎亚亚撇了撇嘴，“不管了！我明天再想办法去一趟！如果还是找不到的话，我就去程氏大厦偷！一定要把审批书偷到手！”
    “那可不行！我本来就不赞成你这么做，而且，你今天动静这么大，程故之可能已经开始怀疑了。再说，程氏的总裁办公室，门锁是虹膜识别安全系统，你根本进不去。”
    顾栩安否定了黎亚亚的话，语气严肃。
    见人这么反对，黎亚亚叹了口气。
    “唉......可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我必须要负责任才行！”
    “你又来了。不是跟你说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计划吗，就算结果不好，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但是，你如果不是为了帮我报仇，也不会用这么激进的办法去对付程氏啊！”
    “是我自己轻敌了，本来......”
    “叮咚——”
    门铃声打断了他们的争执。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
    “这么晚了，谁会来？”
    “不知道......会不会是欧阳？”
    “我没找他的时候，他不会自己过来。”
    顾栩安一边说话，一边起身警惕地走到门口。
    视讯门铃的画面里，是一个带着棒球帽的陌生男人。
    “你找谁？”顾栩安问。
    “你好，请问顾栩安先生是住在这里吗？有一件快递！”
    “快递？”
    听到顾栩安半信半疑的语气，快递小哥往后退了两步，对着门口的摄像头，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在他的外套上，也的确写着“沛沛同城快递”的字样。
    顾栩安打开门：“谢谢，给我就好。”
    “好的，麻烦您在这里签个字。”快递小哥递过一支笔。
    顾栩安唰唰签下名字，一边仔细看了看寄件信息，却顿时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