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转角最后一个房间。
    黎亚亚再三对照了楼牌号和手机上的信息，对程故之点了点头。
    “就是这里了，一定没错。”她压低了声音说到。
    这样的筒子楼，在沛城属于非常老旧的建筑。
    它们一般都藏在旧城区，或是七拐八绕的巷弄里，等待拆迁令的下发。
    两人站在长廊上，都能听到隔着好几户人家做饭和说话的动静。
    可见这儿的隔音效果有多糟糕。
    程故之瞥了一下面前这块脆弱的门板，随即向身后的保镖示意了一眼。
    保镖不由分说地上前，狠狠一撞。
    “嘭！——”
    一声闷响，门板应声而开。
    黎亚亚跟在程故之身后，快步走进，四下环视。
    这间屋子实在是太小了。
    小到只需要一眼，就能里里外外全看个遍。
    一间简单的小厅，连接着狭窄的厨房，另一边还有一间，比厨房大不了多少的卧室。
    黎亚亚几步就把这房子走了个遍。
    可惜，里面空空荡荡，没找见半个人影。
    “怎么没有人......难道她出门去了吗？”她皱起眉头。
    程故之狭着眼睛，四周打量了一圈，眼神里闪过一道凌厉。
    “恐怕，不是暂时不在，而是已经搬走了。”
    “搬走了？！”
    “嗯。”程故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你看，水池里那些脏碗碟，上面的油渍已经干了。屋里还有一股腐臭味，应该是垃圾桶里的厨余，放了太久产生的味道。”
    听到他的分析，黎亚亚心下不甘。
    她冲进卧室里，把屋里仅有的两个大柜子，都彻彻底底地搜了一遍。
    果然，正如程故之所料。
    柜子里除了一些破旧的被褥之外，根本找不到衣服首饰之类的物什。
    “又来晚了。”黎亚亚垂头丧气。
    程故之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
    返回的路上，程故之似乎一直在思索着什么。
    黎亚亚察觉到他的异样，问：“四爷，你好像早就猜到，他们已经搬走了？”
    “嗯，刘千帆那个人很不简单。你上次跟踪他的时候，很可能已经被他察觉了。”
    “那个徐子舒......又让她给跑了，真是打不死的蟑螂。”黎亚亚叹了口气。
    “别担心，她还会再出现的。”程故之语气笃定。
    黎亚亚皱了皱眉：“为什么这么肯定？她不是应该躲都来不及吗，怎么可能主动出现？”
    “如果她真的想躲的话，就不会一直留在沛城。我猜想，她甘愿这么躲躲藏藏的，也要待在沛城，一定是有某种目的。比如说，伺机报复。”
    程故之的话，正好印证了黎亚亚一直以来的猜测。
    自从上次在ktv看到徐子舒陪酒卖笑的场景，她心里就始终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按照徐子舒那样不可一世的性子，她就算再怎么落魄，也不该选择那种下作的行当。
    “报复......如果她真想来报复我，那还真是期待呢。”黎亚亚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低声喃喃。
    她微不可闻的声音，还是落在了程故之的耳中。
    他皱了皱眉，伸手握住她紧攥起的一只手。
    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黎亚亚侧目，迎上的是男人温柔的眼眸。
    “相信我。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炙热的深爱，像是侵蚀她心脏的毒药，却让人无从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