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亚亚一时语塞。
    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程故之，因为她把顾栩安的脑袋开了瓢，所以在医院待了一夜。
    可面对程故之那双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她却又说不出谎。
    两难之下，她只好说到：“我......我哥他昨晚摔了一跤，受了点伤，所以我一直在医院陪他。”
    “栩安受伤了？”程故之挑了挑眉。
    “嗯。”她点头应到。
    “在家里摔了一跤，然后住院了？”
    “嗯......”
    黎亚亚一时心虚，回避过程故之的眼神。
    可就只是这么一瞬的闪躲，就被人看穿了她的谎话。
    程故之没有揭穿她，只是笑了笑，道：“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他。”
    “别！”黎亚亚急忙道。
    见她这么大反应，他心下已经有了分寸。
    “怎么了？”他问。
    黎亚亚刚才也只是下意识地着急开口，被人这么一问，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支支吾吾了一阵，才说到：“我哥他......他现在应该正在休息，还是晚点再去吧。”
    “是吗？那好，那等你睡醒了，我和你一起去。”
    听程故之这样说，黎亚亚心里总算踏实了几分。
    “好，那我先上去睡会儿。”
    她应了一声，然后起身便往楼上走去。
    听到她“啪嗒”关上门的声音，程故之才对白助理吩咐到：“去一趟医院，看看顾栩安是不是真的住院了。”
    “好。”白助理没有多问，应声离开。
    -
    黎亚亚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
    她一直在做梦，一个又一个乱七八糟的噩梦。
    她梦到徐子舒害死她的孩子、梦到顾栩安头上满是鲜血、梦到惨死在大火中的爸妈......
    梦境的最后，她看到程故之站在危险的悬崖边，要拉着她一起往下跳下去。
    然而，就在她差一点纵身一跃的瞬间，耳边突然响起的音乐声，终于将她从梦境中拉了回来。
    “叮铃——叮铃——”
    手机铃声在耳边不停地响起。
    黎亚亚皱着眉头，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房间。
    迷迷糊糊地，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黎家老宅，还是在兰苑别墅。
    她倏地坐起身，深吸进一大口空气，这才终于清醒过来。
    “叮铃——叮铃——”
    黎亚亚拿起手机。
    电话是张沫儿打来的。
    “喂，沫儿，怎么了？”
    “安娜姐姐，你今天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一面。”
    黎亚亚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反正都已经旷工半天了，索性就给自己放一天假吧。
    “有空，你在哪里？”
    “下午四点吧，我在时光咖啡厅等你哦！”
    “好，我会准时到的。”
    挂了电话，黎亚亚把手机丢到一边。
    她没有心思去想张沫儿究竟找她做什么，因为她脑子里还被那些噩梦的碎片充斥着。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起身走进浴室。
    -
    半小时后，楼下。
    苏白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
    见黎亚亚下了楼，她从厨房里端出一大碗早就熬好的皮蛋瘦肉粥。
    “安娜小姐，四爷说你昨晚一夜没睡，我给你做了些粥，你试试合不合胃口。”
    “你亲自做的？”黎亚亚惊讶道。
    “嗯，因为太临时了，厨师一时半会儿过不来，所以......要是不好吃的话......”
    “怎么可能会不好吃呢？”黎亚亚急忙打断道，“再说，要是让苏医生知道，他的宝贝妹妹还得帮我煮粥，怕是得心疼死了......”
    一面闲聊，黎亚亚已经盛好了两碗粥。
    她把其中一碗推到苏白面前，“你也吃点吧，就当......就当下午茶了呗。”
    皮蛋瘦肉粥当下午茶，倒还是第一次听说。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然后端起面前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