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之间最大的恩怨，不就是四爷你吗？”
    黎亚亚半带撒娇的语气，拄着下巴玩味似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程故之当然知道这只是她敷衍的说辞，但他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不是说有两件事找我吗？那第二件事是什么？”他话锋一转。
    “第二件事......”女人扬了扬嘴角，“就是要祝四爷单身快乐呀。”
    说话时，她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甜美微笑，仿佛初次在生日会上见面时的表情。
    程故之顿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上午的分手声明。
    他垂眸笑了笑，道：“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那么，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上次？什么事情？”黎亚亚一脸茫然。
    “不记得了吗？我上次跟你说过，程家，现在缺一个程太太。”
    “这......”黎亚亚神情倏然怔住了。
    作为“安娜”，听到这样的话，她应该要表现得欣喜才对。
    但作为黎亚亚，她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成为“程太太”，这曾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
    而今，不管程故之是玩笑或是认真，他都不该这样轻贱她的梦想。
    先是徐子舒，再是“安娜”......
    是否真的随便哪个女人，只要去取悦他，都可以轻易坐在程太太的位置上？
    ......
    见黎亚亚迟迟没有应声，程故之再次开口，打乱了她的思绪。
    “安娜，兰苑别墅，我一直都让苏白在打理着。现在风头过去了，你可以再搬回去。”
    说这句话的时候，男人的语气和当初让她留在他身边做替身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样的语气，让黎亚亚感到一阵冷意。
    “搬回去？继续做一个见不得人的情妇吗？”她平静问到。
    程故之挑了挑眉，反问到：“怎么，你现在想要一个名分了？”
    “不是。”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缓声道，“我只是不想再做别人的替身了。”
    听到她的话，程故之的动作顿了一下。
    但他的异样很快便被掩饰了过去。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
    黎亚亚前脚刚走进电梯离开，白助理立即就被叫进了总裁办公室。
    程故之端着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
    “她走了？”他问。
    “嗯，刚进电梯。怎么了四爷？需要我把人叫回来吗？”白助理疑惑道。
    男人摇了摇头，转过身缓缓走向办公桌。
    “小白，你说女人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啊？哪个女人？安娜小姐吗？四爷，你们吵架啦？”
    向来不好女色的程故之，从来也没有主动说起过任何感情上的事。
    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让白助理一时摸不着头脑。
    他连声问了好几句，但都没有得到回应。
    程故之在椅子上落座，面色凝重，若有所思的模样。
    良久，他才又开口，但话题已经不是刚才那个了。
    “对了，去查一查徐子舒的下落，看看她从医院离开以后去哪里了。”
    “好。那要是找到人的话，要带回来吗？”白助理问。
    “不用，放几个‘眼睛’盯好了就行。主要是看看她和谁在一起。”
    “四爷是怀疑，她已经被藏在暗处的那个人带走了？”白助理又问。
    程故之点了点头，“不是怀疑，是肯定。”
    “那......就让她这么落在外面好吗？万一她出了什么事，那亚亚小姐的事情不就断了线索？”白助理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又惹怒了人。
    “在酒店那么多天她都不肯开口，不如把她放出去，也许会有意外收获。”程故之顿了一下，又道，“而且，我发现她并不是唯一的突破口。”
    “真的吗？难道四爷你已经找到其他的线索了？”白助理惊喜道。
    程故之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突然吩咐到：“今天下午，让人送一样东西到顾家给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