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你总是让我想到一个人。”程故之的话里，带着几分怅然。
    黎亚亚心下大惊。
    她不自觉的握紧了手里的玻璃杯，故作镇定：“是吗......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是我最爱的女人。”他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说完这句话，程故之端起桌上的酒杯，又喝了个干净。
    看着面前这个无比熟悉的男人，黎亚亚的身体，都在忍不住的颤抖着。
    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亦不敢相信程故之口中的深情。
    片刻的沉默后，黎亚亚侧过头，玩笑似的说：“四爷，你别逗我了。我跟子舒姐哪里像了？”
    “我说的不是她。”
    黎亚亚的话在下一秒，就被程故之直接否定了。
    可这样短促的一句话，却让她心里顿时生出一阵潸然。
    难道，程故之口中那个“最爱的女人”，真的是她自己吗？
    在发生了半年前的事情后，现在的黎亚亚，根本无法再坦然面对，他和她之间的那些曾经。
    “那......是那天我不小心闯进的那间房间的主人吗？”她鼓起勇气试探着。
    “嗯。”程故之似乎也没有想掩饰的意思，干脆地应了一声。
    “那她现在在哪里呢？既然你说她是你最爱的人，那为什么......你又选择和子舒姐结婚呢？”借着酒意，黎亚亚把心里的不痛快，直接质问出口。
    可话音落出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多么不合时宜。
    可惜，现在想再收回那些话，却已经不可能了。
    -
    听到黎亚亚有些失控的语气，程故之迟迟没有开口。
    他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将浑浊的酒液，吞进喉咙。
    而他这样的反应，更让她的心里越发慌张。
    “四爷，对不起......我不该过问你的家事。你别生气，我只是好奇而已......”她喏喏开口，试图掩饰自己刚才的唐突。
    程故之侧目，那一双狭长的眼眸，突然紧紧地锁定住黎亚亚的脸颊。
    “她走了，不会回来了。”他一字一句，似是惋惜，“看到你的时候，我总会无意地把你当作是她。可惜，你和她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程故之的话，似乎是在回答黎亚亚刚才的问题，但他却又没有真的给她答案。
    他始终没有说出车祸的事情，也没有告诉她，他为什么明明爱着她，却还是要和徐子舒结婚。
    看着被酒意朦胧了双眼的男人，黎亚亚心里阵阵刺痛袭来。
    不知不觉地，温热的液体已经浸湿了她的眼眶。
    压抑不住眼泪的黎亚亚，急忙转过头去，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而她心里的那个，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的问题，也随那些眼泪，一并被她抹去了。
    -
    “四爷，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
    丢下一个借口，黎亚亚快步离开了吧台。
    她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仔细检查着脸上的面具，是否因为刚才的眼泪而露出痕迹。
    然而，就在黎亚亚刚拿出口红准备补妆时，却被身后隔间里，一个女人的说话声，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