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说不管她的事吗?现在又管她干嘛,倪斐乐讽刺的对尚玖寒说道:“你出尔反尔的速度挺快嘛,现在又要管我了,要是你不停车,我就跳车给你看。”到时候她出什么事情,都是他尚玖寒心疼,失去理智的倪斐乐,愚蠢的这样认为着。
这句话彻底的激怒了尚玖寒,为了和他作对,小女人连她的性命都拿出来威胁他,她自己都不爱惜她的身体,他何必管这么多,尚玖寒直接一个急刹车,将车子停在大马路上,倪斐乐也快速的解开安全带后,下了车子,走到右边空无一人的人行道上。
几乎在看到倪斐乐安全的走到人行道的那一刻,尚玖寒便开车扬长而去,倪斐乐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车身,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奔流而下,柔弱和悲伤瞬间代替了刚刚的无理取闹,寒风似抓住了可趁之机,拼命的往倪斐乐的裸露在外的肌肤毛孔里钻进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倪斐乐感觉到的脚都冻僵了,每一步都是靠着惯性在行走,这时两道明亮的车灯光亮起,将倪斐乐前行的道路照亮,倪斐乐因此楞了一下,疑惑的转头朝光亮处看去,发现居然是去而复返的尚玖寒。
本来一怒之下,打算不管倪斐乐的死活,独自回别墅的尚玖寒,愤怒的加快车速,可后来还是放心不下倪斐乐,再怎么生气、冲动,过了那一刻之后,心里最重要的始终是倪斐乐的安危,所以尚玖寒又开车回来找倪斐乐,却又不敢下去面对她,怕两个人再说出什么伤害对方的话。
倪斐乐不明白尚玖寒回来给她照亮前路做什么,刚刚都那样伤害了彼此,这会儿又关心她干嘛,倪斐乐在短暂的楞神之后,继续朝前缓慢的前行,尚玖寒也把车行驶到龟速,跟在其后,只要看得到倪斐乐就好,他相信她会想通的。
固执的倪斐乐,大约走了十分钟后,双脚完全失去知觉,再也迈不动步子,可心里还是觉得委屈,不想主动理会尚玖寒,便蹲在地上,用冻得通红的手,揉搓着两只小腿,尚玖寒看到这一幕,直接冲下车来,从后抱住倪斐乐,朝路边停着的车子走去。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倪斐乐的眼泪,再次决堤,嘴上十分愤怒的说道:“你回来管我干嘛,有本事你走了就别回来。”她任性要下车自己走,但没让尚玖寒丢下她一个人走啊!
“对不起”,将倪斐乐放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后,尚玖寒歉意的说道,一双深沉的眼睛,充满自责的看着倪斐乐,本就躬着的身子,更加往下弯曲,轻柔的吻去倪斐乐脸上的泪痕。
气愤不已的倪斐乐,在尚玖寒的这一吻下,所有的怒气都消失了,一个男人爱不爱她,从他的眼神和动作就能看出来,今晚其实都是她的无理取闹,尚玖寒除了隐瞒她叶培胜的事,就没什么了,是她一直抓着这点不放,任性妄为,愧疚的倪斐乐伸手回抱住尚玖寒。
感受到小女人总算想明白了,尚玖寒才将他为什么隐瞒倪斐乐叶培胜的事,解释道:“我知道他是你的亲生父亲,我不该隐瞒你,可我怕突然告诉你,会吓到你,所以才想着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告知你,以后不会了,无论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
她该想到的,不管尚玖寒做了什么,都是为她好,全身心的为她着想,是她太不理智才误解了尚玖寒,倪斐乐加深了拥抱的力度,头靠在尚玖寒的怀里,说道:“我们回家。”
车里暖和的温度和倪斐乐周身的冷气碰撞在一起,使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尚玖寒心疼,迅速的放开倪斐乐,走到驾驶位上,将空调往上调了几个度,责备的对倪斐乐说道:“以后不准再做这样的傻事,你可以生我的气,但是你不能伤害你自己。”
说完,尚玖寒将身上的黑色大衣脱下来,盖到倪斐乐身上,又把倪斐乐的座椅调低,让倪斐乐半躺着休息,便发动车子向别墅驶去,倪斐乐自知自己今天做错了事,乖乖的趟好不再说话,闻着尚玖寒大衣上的冷香和感受着残留的尚玖寒的体温,渐渐睡了过去。
回到别墅时,倪斐乐已经睡熟,尚玖寒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回房间,放好洗澡水后,才不舍的叫醒倪斐乐,没办法,不让倪斐乐洗个热水澡再睡,他怕明天小女人会感冒的。
尽管尚玖寒温柔细致,第二天倪斐乐还是感冒了,看着不断用纸擦鼻涕,精神厌厌的倪斐乐,尚玖寒没了昨晚的柔情,反而有些生气的故意不搭理倪斐乐,却又在临走时,叮嘱刘妈道:“记得让她准时吃药,不行就打电话给医生,叫他过来看看。”
倪斐乐知道尚玖寒是生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对于尚玖寒忽视她的行为,不但不生气,还感觉很幸福,听话的接过刘妈递来的药,问道:“刘妈,你有没有发现尚玖寒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还用问吗,刘妈看着倪斐乐那一脸幸福的样子,轻轻推了倪斐乐的头一下,无语的说道:“刘妈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看出来尚先生的改变,只针对你一个人,对其他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所以你要珍惜,能在尚先生心中占有位置,是很不容易的事。”
在刘妈的推力下,倪斐乐顺势躺进沙发里,刘妈见此,赶紧拿来毛毯给倪斐乐盖好,嘱咐道:“尚先生说了,要是等他回来,你的病情又加重的话,就直接叫医生来打针。”
听到这话,倪斐乐赶紧裹紧毛毯,笑嘻嘻的和刘妈说道:“我就躺在这儿看电视,可以不?”她可不想继续回卧室睡觉,也不想打针。
反正到时候被打针的又不是她,而且也不能让倪斐乐总是在卧室里睡觉,在客厅的话,还方便她照看,刘妈爽快的答应道:“你看吧,我去收拾厨房,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叫我。”说完,刘妈就走了,客厅里顿时只剩下电视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