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这些年过得什么日子,他全部都看在眼里,所以才那么恨尚中凯,明明不是他母亲的错,却要将他的母亲当作囚犯般关在房间里,这是尚中凯对他们母子的态度,也是他努力拼搏的动力。
尚玖云握住郭碧荷略有薄茧的手,答应的说道:“我都知道,我会努力的,努力到让尚中凯后悔他的所作所为,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就像你说的,我长大了,理应是我为你做什么,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别让自己冷着、饿着或生病。”
这是他们母子俩人的亲情时光,尚玖云也没了往日的心机和假装,只是郭碧荷的儿子,单纯的想保护他的母亲,若是没有尚中凯,他和他的母亲虽然过得艰辛,但是幸福,尚中凯后来让他们母子的生活不再艰辛,但却没有尽一个父亲和丈夫的责任,那还不如让他们母子自生自灭。
倪斐乐和尚玖寒到达尚家时,尚玖云刚好来到宴会厅,看到倪斐乐和尚玖寒紧紧相握的手,尚玖云的瞳孔忍不住收缩了一下,要不是母亲的话还在耳边久久徘徊,尚玖云定会将那两只手彻底分开。
一会儿人多了尚玖云肯定很忙,倪斐乐决定还是现在先把礼物送了比较好,倪斐乐放开尚玖寒的手,走到尚玖云面前说道:“玖云,这是我和玖寒送你的礼物,小小心意,祝你生日快乐!”
他喜欢的女人爱上了他怨恨的人,他如何能快乐,尚玖云使劲掐了自己手心一下,才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倪斐乐回应道:“谢谢!”说着,接过倪斐乐递过来的礼物,看到尚玖寒站在倪斐乐的身后,似在宣示着他和倪斐乐的关系,尚玖云认为眼不见为净,正想逃离时又被倪斐乐叫住。
倪斐乐感觉到尚玖云像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出于朋友的身份,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我感觉你好像挺不开心的,能和我说说吗?”她危难时尚玖云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全,奋不顾身的来救她,那她都已经明显感觉到了,理应关心一下尚玖云,愿意给尚玖云做倾听者,帮他分忧解难。
简单的一份关心,却差点让尚玖云的所有伪装崩溃,他确实怎么了,可他能说吗?不能,所有的不甘和心痛只能藏在心里,谁让他比尚玖寒晚出生两年,没有赶上与倪斐乐一起长大的时光,更没有尚玖寒下手快,将她娶回家。
忍着疼痛,尚玖云又转回身来,用更灿烂的笑容对倪斐乐说道:“我哪有不开心啊,我挺开心的,真的。”这一生尚玖云最虚伪的笑容,就是在此刻对着倪斐乐的强装笑意,笑到尚玖云都感到肌肉酸涩。
看来尚玖云是不愿意跟她说,那她多说什么也不会改变的,只会更加为难尚玖云,而且她也不想继续看尚玖云用力保持的微笑,或许在某一刻他会想说,那时她亦会做那个倾听者,倪斐乐无奈的说道:“哦,那就好,你去忙吧!”
尚玖云走后,尚玖寒也疑惑的说道:“发生了什么,竟能让尚玖云这个笑面虎连笑容都维持不住,那天你们在餐厅谈了什么?”尚玖寒仔细一想,就是从倪斐乐和尚玖云去吃饭,倪斐乐差点被郭碧荷开车撞了之后,尚玖云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敢明目张胆的和他做对,给他添堵。
那天她和尚玖云好像也没谈什么吧,倪斐乐老老实实,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后回答道:“他就问我和你的感情啊,我爱不爱你之类的,然后我回答了他之后,他说身体不舒服就离开了,难道是他不只是不舒服那么简单,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啊?”倪斐乐控制不住的联想着,为尚玖云感到心疼,那么温暖的男子。
这下尚玖寒倒是恍然大悟了,敢情是知道小女人心里爱的是他,所以尚玖云受伤了,只不过小女人这神经粗大的也是没谁了,逻辑思维也是够差劲,尚玖寒小小的在心里嫌弃一番后说道:“别想了,他的病是心病,你不仅治不好,还只会让他加重病情。”
倪斐乐才不相信尚玖寒的话呢,等有时间,她会自己去找尚玖云交谈交谈,有心事的人,总需要有个人陪伴他,开导他比较好。
没多久,陆陆续续的人已经到齐,然后在一阵带着淡淡忧伤的钢琴声中,灯光全部暗下来,只余一柱打在弹奏钢琴的尚玖云身上,所有人都将焦点看过去,倪斐乐心中的心疼也加重了些,觉得此时的尚玖云就像个受伤的王子,独自舔舐着伤口。
感到心疼的不止倪斐乐一个,还有随着父亲来到的尚家的夏青优,钢琴旁的尚玖云,似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她随着尚玖云手指间的每一个音符,起起落落。
说来尚玖云还是她的学长,在学校里就经常听到周围的人议论,说有一个温暖如春,美的不像人的学长,叫尚玖云,所以在得知她的父亲要来参加尚玖云的生日会时,她请求带上了她。
夏青优庆幸她有那份好奇,才能见到这么美好的男子,她觉得自己以后都难以忘记今天的这一幕,也愿意和这个男子擦肩而过。
钢琴曲结束后,尚玖云向众人礼貌、绅士的问候,并感谢大家的到来,然后是尚中凯简单的开场白,这场生日宴会便正式开始了,到来的基本都是和尚中凯年纪相仿的人士,所以尚玖云退场后就躲在一旁。
跟着自己的父亲和每个人都打过招呼后,夏青优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悄悄走近尚玖云的身边,有些害羞,紧张的说道:“你好,尚学长,我和你是同一个学校的,我仰慕你很久了。”
看了一眼清纯可爱的夏青优,尚玖云只回答了一声话道:“哦,我知道了,我没心情陪你闲谈,你还是找别人去吧!”从前的尚玖云,对每一个女人都是很有风度的,只是太不凑巧,他自己的伤口还在流血,维持不了那份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