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有事啊,不然她干嘛要问,要不要等他不忙时再说,可到那时倪漫集团就真的倒闭了,倪斐乐欲言又止的,半天还是没说出来,就怕尚玖寒更加嫌弃她,原本她嫁过来,就没为尚玖寒和做过什么,现在反而要不停的请求尚玖寒帮忙,上一次是用她的婚姻做交易,这一次根本没有可同等交易的。
看着小女人的欲言又止,尚玖寒眉头一皱,觉得倪斐乐有什么不可以和他说的,当下不耐烦道:“有事就说,我可不会读心术。”倪斐乐有事不对他说,难道还想去找尚玖云帮忙不成。
想到尚玖云这个不讨他喜欢的弟弟,尚玖寒就感到好笑,尚玖云一进帝尚集团,就各种给他添堵,风水轮流转,他才是让人捣点乱,尚玖云就忙得不可开交、自乱阵脚,还敢和他斗,真是蜉蝣撼大树,脚都没站稳,就想飞上天。
她能慢慢磨,倪家可等不得,下定决心后,倪斐乐像要解脱般说道:“倪漫集团的事,你应该听说了,我能请你帮忙,帮帮倪漫集团,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再麻烦你,只要你帮忙,我做什么都可以。”
小女人真的是为倪漫集团,才转化对他的态度,在尚玖寒的意料之中,也在他的心疼里,倪斐乐居然为了倪家对他低头,想来林美柔做了不少的思想工作,尚玖寒沉默了几秒后说道:“我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都可以”,倪斐乐有些沉重的回答道,她清楚的知道,这三个字的意义,亦明白接下来她的人生,可能只能接受尚玖寒的摆布,他让她往西,她就只能朝西,不能反抗,没有自我。
倪斐乐如此坚定不移的回答,让尚玖寒对她能为倪家做到什么地步产生了好奇,言随心动,对倪斐乐测试道:“那就先来给我按按肩膀,刚才累着我了。”
本来有些郁闷的倪斐乐,被尚玖寒这般理直气壮说刚刚累着他了,给弄得脸红心跳的,又不是她让他做床上运动的,他自己活该,明明引诱人的是他,为什么到最后遭罪的却是她。
听到尚玖寒的要求,倪斐乐迅速收拾好碗筷,洗洗手,乖巧的站到尚玖寒身后,动手给尚玖寒按摩。
没想到倪斐乐真这么听话,眼里的试探瞬间撤下,冷漠的说道:“你和倪家的感情还真好。”好到小女人改变性格,小心翼翼的伺候他,倪家好大的本事啊,本来就算小女人不说,他也会帮忙的,终究那是小女人的娘家,可现在不同了,如果他帮忙了,倪家理所当然的看作是倪斐乐来请求他的。
那样的后果是,以后只要倪家一出什么事情,倪家第一时间就想到找倪斐乐来求他帮忙,整个倪家就变成一帮吸血鬼,不断的压榨着倪斐乐,直到把小女人榨到毫无利用价值后,一脚把小女人踢开,说小女人不是倪家的人,到那时小女人受到的伤害,将是小女人不可想象的,这样的结果,想想尚玖寒都替倪斐乐不值。
尚玖寒的这句话,须臾间在倪斐乐的心里惊起波澜,所有的委屈都从心底升起,眼睛也酸涩的厉害,眼泪就突然弥漫出来,落在尚玖寒的肩头,她和倪家的感情,什么时候好过,一切都不是她能控制的罢了。
感觉到小女人的泪水低落在自己的肩膀,湿润了他的衣服,闷痛的感觉刹那从湿润处直刺入他的心脏,尚玖寒强行忍住想转身拥抱倪斐乐的冲动,对倪斐乐说道:“叫你给我按摩个肩膀,你就委屈的哭起来,那我也不必帮忙倪漫集团了,反正也是个拖油瓶。”
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做了决定,尚玖寒怎么能说不帮就不帮,倪斐乐赶紧解释道:“我没有哭,只是眼睛突然进沙子了,帮你按摩,我就没有揉出来,所以才难受的落泪,你一定要帮倪漫集团。”
这么拙劣的借口,倪斐乐都好意思说出来,尚玖寒有些生气,站起身看着倪斐乐红红的眼睛说道:“那就别按摩了,哭的我心烦。”说完,转身朝楼梯走去。
小女人的心软和仁慈,他看在眼里,却不想被倪家一次一次利用,他知道小女人割舍不下与林美柔的亲情,他也不管小女人可以为了林美柔做什么,但他作为倪斐乐的丈夫,他必须教会倪斐乐做一个硬心肠的人,不然她只能任人宰割。
尚玖寒不是不让倪斐乐善良,他只是想让倪斐乐要学会什么时候善良,什么时候该硬心肠,对付倪家这样三天两头就闹出点事情的,心软和善良根本没有用,只有狠心对待他们,他们才会真的有所收敛。
看见尚玖寒转身就走,倪斐乐对着尚玖寒的背影再次问道:“你会帮倪漫集团吗?”如果尚玖寒不帮忙,她还能找谁帮忙,倪漫集团倒闭,倪家对她母亲林美柔就会更加没有好脸色,这样的情况,倪斐乐光是想想就觉得难受,她一定要让尚玖寒答应帮忙。
听到小女人还是执着于帮助倪家,尚玖寒停下回房间的脚步,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不会帮的”,说完继续脚下的动作,就算倪斐乐怪他,他都不会帮的。
“尚玖寒,算我求你了,再帮倪家一次,不然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她就剩一个母亲,疼着她念着她,要是她连母亲都照顾不好,以后谁还会疼她爱她,她就真是最可怜可悲的人了,只要尚玖寒答应,她以后一定改掉所有尚玖寒不喜欢的脾气、性格、行为。
曾经骄傲自信,不肯吃一点亏的倪斐乐去哪了,为什么现在被捆绑住了灵魂,让尚玖寒想救赎却又无法救赎,这是倪斐乐的自我放弃,彻底激怒了尚玖寒,她居然会说求他帮忙,不帮她就什么都没有了,那他算什么,对于小女人来说,他不应该是她的天吗?
天都没塌,只是倪家的倪漫集团倒闭,她就什么都没有了,尚玖寒竟然发觉到,倪斐乐的世界里,似乎根本没有他,他就像一个外人,游走在倪斐乐的围城边,不停的眺望远方,期待倪斐乐打开城门将他迎接进去,每一次他以为自己进去了,面前又出现一道门,他还是在外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