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钻心的疼痛传入林枫的神经,将他一下惊醒。随后林枫赤红的双眼向着右臂看去,他想将右臂缩回,但是他的双手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捆住,丝毫无法动弹?
同时,映入林枫满是血丝的双瞳的是他的的右手被一副皮套牢牢地捆在他躺着的木板上,而他右臂发黑的地方已经完全赤裸,一些零碎的衣料显示这是被人有意剪碎的。
而林枫旁边正围着三个人,他大汗淋漓中瞪着双眼一个一个看去:
第一个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一身黑色衣衫,他宛若鹰爪般经络分明的双手正拿着两样东西,其中一把如同一把飞刀,上面还残留着一些血迹,联想到他血肉模糊的右臂,林枫便明白他的右臂就是他的杰作。而他的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宛若夹子一般小巧的工具,上面也是血迹斑斑。
老者旁边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女,此时她的手中正捧着一个木案。木案放的很低,林枫可以清晰地看见木案上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器械,同时上面还有一块完全炭黑的肉块看,根据其上的纹路,林枫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即这块肉是从他的右臂上割下来的。
“别乱动,多个了洞我可不负责。”正当林枫准备挣扎地离开躺着的木板时,突然手拿器械的老者漠然到。林枫闻言,心中打了一个激灵便不敢再动弹了。只得老老实实地躺着。
望着另外一个赤手站立的红衣老者,林枫沉声道,“欧阳穆的人?”
“是,也不是。”老者笑了笑,除了嘴唇外,并没有动分毫,就如同一块木头一般。
“什么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又何必戏弄我?”林枫皱着眉头道。在潜入皇城时,林枫便已经猜到自己的下场,所以并没有什么慌乱。
“准确来说我们服务于欧阳家族的所有皇族成员,而不仅仅是皇帝一人。”老者仍然简明扼要的回答。
“他们在做什么?”林枫强忍着手臂传来的巨疼,不动声色的问道。
但当林枫将注意力放在右臂时,瞳孔也不由一缩,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手臂上有一个大大的血洞,深可见骨。而此时那老者正在用飞刀一般的器械在林枫泛黑的骨头上刮着,顿时钻心的疼痛传来,也让林枫倒吸一口冷气。
“帮你疗伤。“红衣老者答道。
“别说话,毒已经进入骨头了,必须进行刮骨疗伤,否则你的手臂彻底废了。”黑衣老者补充道。
“刮骨?”林枫想问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是看着两人的神态又不像作假,随即道,“为什么救我?”
“我刚才都说了,我们服务于所有皇族,并没有血脉之分,只要见到皇族成员有难,都会医治。你是欧阳旺那家伙的孙子,虽然我看不惯那个离经叛道的老头,但是你仍然属于欧阳一脉,我们便不能见死不救。“红衣老者咬牙切齿地道。
闻言,林枫这才反应过来,这红衣老者可能是他爷爷那一辈的,再联想到林正告诉的关于林家的密幸,便已得出这老者是当初他爷爷禅位决定的反对者。
“还未请教你的名讳?”林枫也不想触碰红衣老者的霉头,他忍受着右臂宛如千刀万剐般的疼痛,小心翼翼地道。他现在是被黑衣老者的手法刺激到了,在这短短时间内,他已经挥刀不下二十次。林枫还真怕激怒了老者,然后被凌迟处死。
“小子,该知道的自然会让你知道,不该知道的你知道只会为你引来杀生之祸的。你只要记住我们隶属于血龙卫这个组织就够了,其他的,还不是你现在的势力所能触碰的。多问无益的事情,你还是少问为妙。”红衣老者一语便将林枫的所有话题封死。
“血龙卫?这是什么组织?”林枫小声嘀咕道,但正当林枫准备继续试探的时候,突然手臂的疼痛感又加剧了。
林枫扭头看去,却发现黑衣老者正在林枫受伤处涂抹一种白色粉末,顿时让林枫有些怒目。
“好了,你的伤口暂时处理好了,虽然这种奇毒已经停止扩散,但是先前积累的毒素我却爱莫能助了。”黑衣老者将林枫的伤口包扎好后,这才缓缓说道。
“没有办法可以根治吗?”林枫皱着眉头道。
“有是有,欧阳穆的藏书中有几本医经,不过不知被他藏在哪。如果找到其中一本名为古墓毒经的经书,便能找到相应的方法。我这刮骨疗伤法也是学自于此书。如果你想沦为欧阳穆的阶下囚,我也有办法弄到此书。”黑衣老者看了一眼林枫,淡淡地道。
变成阶下囚,开玩笑,林枫想都没想便拒绝了。至于这余毒,林枫觉得自己能在唐门找到相关的解决办法。
“你的意思是要放我走?”林枫这才抓住重点,道。
“如果要杀你,又何必浪费我们的时间和这些珍惜的药材?我们血龙卫不会管血脉之间争位之事,你自己好自为之。”红衣老者解释道。
“我现在身在何处?”
“皇城之中,如果不是我经过时恰好看见你晕倒,想必现在你已经命丧黄泉了。”
“你们对我做如何安排?”林枫想到现在皇城一定戒严以搜寻他的下落,不由问到。
“待会会有人将你运出皇城,至于之后,就不是我们所关心的呢。”
“能否让我先去寻找一个人”林枫犹豫了片刻,随即问到。
“你说的是唐门在皇城的探子吧?不用去了,现在皇城的探子几乎都被连根拔起,你去只是自投罗网罢了”老者看了一眼林枫悬挂于腰间的玉佩,随即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唐门?”林枫有些惊讶地道。
“你腰间的玉佩是唐门的信物,明眼人都知道你想要去干嘛。”红衣老者不动声色地道。
“京城的探子都被抓了?这么大的手笔?欧阳穆究竟在干嘛?”林枫奇怪地问到。
“有些事情多说无益,你自己把握吧。”红衣老者并没有透露任何消息,“你别真以为这皇城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这皇城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如果当初不是血龙卫一些激进的老头子帮你们,你真以为你们这一脉能够逃离皇城?”
“你知道林家离开了皇城?”林枫皱着眉头道。
“你们动静闹得那么大,怎么可能不知道,就连欧阳穆都知道你们的消息,如果当时不是欧阳穆正处于一件大事的紧要关头,想来你们也不会如此轻易逃离的。”红衣老者仍然不咸不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