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墨亦廷盯着自己掌心的血点瞧,米唯一下意识的想缩回自己的手。
那些血点在掌心里,看起来挺可怖的,他应当不喜欢看吧?
但见墨亦廷捉紧她的手,不让她缩回去,粗粝的拇指轻柔的在她掌心的血点上抚过,掌心触到她掌心中血点的位置,疼的米唯一皱紧了眉,于是,墨亦廷的拇指便缩了回去。
墨亦廷沉着脸厉声质问:“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米唯一怕他会当场扒她的衣服,看她身上有没有受伤,自发的捋起自己的袖子,露出小臂下方的擦伤,那是她之前逃出气窗时被擦到的,因为气窗太小,爬出来很难,难免会被擦伤。
看着米唯一小臂上的伤,他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还有吗?”
米唯一忙不迭的摇头,表示已经没有了。
墨亦廷回头对杨林嘱咐:“告诉奶奶,就说,今天的事情,以后若是再发生,她就再也没有我这个孙子,我也不会再有她这个奶奶。”
杨林大惊。
墨亦廷这是要威胁墨老太太呀。
看来,他对米唯一是真的很看重。
“是!”
等杨林走了,墨亦廷握住米唯一的手腕,深不见底的黑眸对上她的,一字一顿道:“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听了他的这句话,米唯一的心里暖暖的,她冰冷且坚硬的心防外壳也因此破裂了几分,有什么东西狡猾的自那裂缝钻了进来。
……
墨老太太的生日宴还没结束,墨亦廷就带着米唯一离开了生日宴现场。
墨园,米唯一的卧室。
米唯一和墨亦廷俩人还没有回到墨园,墨亦廷就打电话让人请了墨家的专属医生为米唯一检查身体。
他们到的时候,医生已经在等着他们。
医生为米唯一检查身体的时候,墨亦廷出去打了电话。
但是,因为墨亦廷的嗓门很大,所以,即使在房间里面,米唯一也能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墨亦廷的聊天内容。
听内容,墨亦廷应当是在给墨老太太讲电话。
他们通话的内容,几乎都是在争吵。
墨老太太对墨亦廷离开生日宴现场很是不满,甚至,墨亦廷都没见到自己的父母亲就离开。
从这一点看来,墨亦廷跟墨老太太和自己的父母亲关系好像都不怎么好。
等墨亦廷打完电话进来,脸色依然难看至极,眸底的寒意能冻僵喜马拉雅山脉最顶峰的那一片雪花。
墨亦廷进来后,医生也刚刚为米唯一上好药、包扎好伤口。
“她的身体怎么样?”
医生恭敬的立在一旁:“回墨总,钱小姐的身体没有大碍,身上的迷药药性已经完全褪去,没有对身体产生任何后遗症,钱小姐手上和手臂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很快就会痊愈。”
“你必须要保证,她身上的伤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是!”
“她的声音呢?”
“那个药暂时没有解药,只能等自己的药性褪去,药性褪去后,声音就会恢复不过,在明天早上之前,她最好不要吃东西,只能喝水。”
医生收拾了东西之后,便离开了。
米唯一坐在床上休息。
墨亦廷坐在了米唯一的床边,锐利的眸扫过米唯一的脸:“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米唯一摇了摇头。
“想要什么东西,你说……”刚说了一半,墨亦廷突然想起来米唯一现在不能说话,烦躁的皱眉,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待墨亦廷走出去之后又回来,他的手里多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
他把笔记本和笔递到了米唯一的手里。
“你想要什么东西,就把要的东西写在上面。”
米唯一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一阵干涩,然后,她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字‘水’。
看到米唯一纸上写的字,墨亦廷再一次起身离开。
米唯一的心里想着,他应该会很快回来,毕竟只是倒一杯开水而已。
但是,她在房间里面足足等了二十分钟,她才看到墨亦廷从门外走了进来。
不但让她等了二十分钟,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位女佣,女佣的手里端了一个大的托盘,在托盘上面放了足足有二十多个杯子,杯子里面全是五颜六色的水。
一看到那些杯子,米唯一不由得瞠大了双眼。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女佣良好的修养,让她没有抱怨出来,而是礼貌的将水端到米唯一面前:“钱小姐,先生说您要喝水,但不知您喜欢喝什么,所以,就让我将每样水果都榨了一遍,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芒果汁、这杯是橙汁、这杯是西瓜汁、这杯是苹果汁、这杯是……”
女佣最后指了自己最内侧的一个玻璃杯:“这一杯是温开水!”
介绍完所有的水,女佣恭敬的请示米唯一:“不知钱小姐打算哪一杯?”
米唯一:“……”
她只不过是想喝杯水而已,怎么就浪费了这么多水果?
她的嗓子渴的快冒烟了。
她的手越过所有带颜色的水,伸到了最后方的白开水杯子。
白开水的温度适宜,滑入喉中,干涩的喉咙得到了舒缓。
看到米唯一取了温开水,墨亦廷的眉头皱了一下。
本来,是不该有那杯温开水的,但他有点强迫症,五杯一排,正好差一杯才能摆成一个正方形,所以就加了杯温开水。
“一杯够吗?”墨亦廷问。
米唯一点了点头。
墨亦廷转头冷声吩咐女佣:“好了,其他的水你都拿去倒了吧!”
“是!”
米唯一:“……”
她突然感觉自己真的是罪孽深重,她只不过是想喝杯水,结果,浪费了那么多东西,现在,因为她不喝,那些东西,就落到了被倒掉的命运。
下次她再想喝水,直接写温开水好了。
等女佣走后,墨亦廷坐在床边,伸手去摸米唯一的脸。
这个动作,像极了抚摸宠物的动作。
米唯一下意识的躲过了他的手。
因为她躲开,墨亦廷脸上的表情阴郁了下来。
米唯一赶紧在本子上写:“回来之后我还没有洗脸,很脏!”
墨亦廷的脸色好了几分,手掌重新贴在米唯一的脸上,这一次,米唯一没有躲开。
墨亦廷的手指在米唯一细嫩的脸颊上轻轻的摩挲着,摩挲的力道很轻,而他专注在她脸上的视线,很柔和,就像他在看一样很珍贵的东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