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得眼前这一幕,就连得左丘与仙的脸上,都不免生出几分惊诧之色来!
“先生好快的身手,竟是连我都看不真切!”
左丘与仙轻拍手掌感慨道。
梁辰的速度奇快,快到,连她这个虚丹境界的高手,都没能清晰的捕捉到梁辰的动向,全然没能看清,梁辰是如何在这一瞬之间,便放倒了那七八名玉府境界的武仙高手!
“雕虫小技尔,不足入得左丘小姐的法眼。我这酒葫芦可是有些空乏了,不知左丘小姐可有美酒,让我灌满葫芦啊?”
梁辰扬了扬手中葫芦,淡淡笑道。
“自然,先生先请,小女随后便到。”
瞧见梁辰不愿多说,左丘与仙便也不再多问。
毕竟,暗门之中的绝大多数人,皆是有着不俗的身世背景,或背负着仇怨,或有不足为人道的秘辛,左丘与仙历来是不会过问的,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身为手握权势之人,左丘与仙自是清楚这一点。
待得梁辰先一步进了宴堂之中,左丘与仙方才看向江流:“江大夫,如何?这几人可有大碍?”
“小姐安心,几人都无碍。”
江流严查过了,便朝着左丘与仙一拱手,“梁秋兄弟手下极有分寸,只以指法击打了几人的膻中穴,致使昏厥罢了,并无什么大碍,片刻功夫便可醒转过来。”
左丘与仙听罢,却是眉头微皱:“只以指法,便在一瞬之间,连破七名玉府武仙的护体罡气?我观这梁先生,修为也只是玉府五层境界吧?何来如此强悍的手段?”
听得江流所言,左丘与仙心头更是惊诧。
不同于其余仙家修士,护体多靠法器法袍,武仙高手,更有罡气遍布全身,好似一层无形的铠甲,护住周身要害,同等修为下,便是以攻击力著称的剑仙,也难在短时间内攻破武仙的护体罡气。
却是到了梁辰的手上,面对七位玉府境界的武仙高手,竟是连剑都不曾用,只用了指法,便轻易破开了七人的护体罡气,甚至是那七人,根本没能来得及有所反应!
此等悬殊,堪称碾压之势,倘若生死相斗,岂不是一念之间,这七人全部都要落命?!
此等实力,怕是换做了灵宫修士,也不见得能寻出几人来!
“不错,看来梁老弟的实力,并非是我等所洞悉到的这些而已,还有许多隐藏的手段。此人不凡啊!”
江流亦是感慨。
精通医道的他,更是清楚梁辰方才所谓是何等的厉害。
穴道关节,乃是最为脆弱之处,也是武仙高手身上,护体罡气最为凝练之处,能够一指破开玉府武仙的护体罡气,直破穴道,怕是实力起码悬殊十倍有余!
难以相见,梁辰年不及二十,修为不过玉府五层,发挥出的实力,却能十倍强于这些个武仙高手,如此本事,恐怕寻遍了左丘府,也寻不出第二个了!
这二人自然是不知梁辰的手段。
方才出手,看似碾压之势,实则,乃是梁辰讨了个巧。
剑仙之强,强在剑气锋利,剑意凌人。
加之梁辰手头,亦有指上星辰这样的指法法诀,相辅相成下,破开同境界武仙的护体罡气便不算太难。也不过是方才,梁辰将这一幕演得轻描淡写罢了,实则,费了不小的力气。
“小姐如何看此人?”
沉默了片刻,江流忽然开口问道。
左丘与仙瘪了瘪嘴,略作沉思,方才答道:“风流才俊,英雄少年,倘若能为我所用,胜似兵马万千!只是此人……恐怕也桀骜难驯,想要他为我左丘家马首是瞻,恐怕不易啊……”
江流很是赞同,点头附和:“不错,看他那日,豁出性命也要保全师门赐剑,便可知道此人极重情义,强求必不可得。但反之,小姐若是赋他情义,他自会以百倍千倍的情义,报偿小姐。”
左丘与仙又问:“那你可知他想要什么?”
江流失笑,坦然答曰:“所料不错的话,定是那陆禹文的项上人头!我曾听那猎头莫掌柜的说起,梁老弟他与陆禹文怀有死仇,想来,这便是他最想要的!”
“陆禹文……陆氏家族的大公子,要他的人头,可不好办。”
左丘与仙听罢此话,不免苦笑起来。
陆禹文,实力虽是不及她,但其地位,却要在她之上。
虽是这月涧山脉,乃至北陵三成地界上,陆家,唐家,左丘家呈三足鼎立之势,但终究,陆家势大,几乎是另外两家的总和,陆禹文身为陆氏嫡长,地位几何,可想而知,在其身边,便是金丹上仙都不知有几何,虚丹,灵宫境界的高手,便更是难以计数了。
“此事非一朝一夕能成,梁老弟呢,也不是只言片语便可招揽的。还请小姐听在下一言。”江流上前,拱手笑道。
“你且说来。”
“与这梁老弟,情义越长,好处越大。而今您虽已有虚丹修为,却已二十有五,这梁老弟,年不及二十,便有如此实力,小姐试想,待他二十有五,会是何等修为?三十有五,四十有五,又是何等修为?”
江流仰面看向远处,好似远远的,看见了梁辰的未来,“小姐可知道,他这般年岁,这等实力,当今天下可比何人?”
“不知。”
左丘与仙摇摇头。
“可比那昆仑仙宫孟无常,亦可比当年七剑仙门顾秋寒!一言蔽之,天纵奇才也!”
江流郎然笑道,“因此,小姐请信在下此言,五年之内,此人定当名扬北陵,十年之内,必然闻名天下!小姐今朝与他结好,不仅仅在于来日,多一良才对付那陆氏家族,更有可能在来日,多出一位令人闻风丧胆的上仙,相助左丘家啊!”
听得江流如此慷慨之言,左丘与仙不免暗自点头。
“江大夫的见地,历来是极高的。”
她失声笑道,笑罢了,便一扫那绫罗水袖,转身便朝宴堂中走。
振臂一挥:“走,江大夫且随我同去,与这梁先生,好好吃上几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