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薇薇气息很沉,眉头紧拧在了一起,小脸有些不正常的发红。
傅靳廷的手落在了她的额头,深邃的眸子泛起些许涟漪。
当施薇薇感受到他的触碰时,立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他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
她口中喃喃着,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哭腔带着动人的凄楚。
傅靳廷沉默了两秒,将她从地上放在了沙发上,然后直接出了门。
沐绍勋打来了电话,“大哥,你找到处理的办法了吗?当真要让傅夜爵那个心机的小子抢走总裁之位吗?”
“别担心。”傅靳廷哑声说着,显得十分平淡。
沐绍勋听他这样的态度就知道他是有了打算,于是安静了几秒,才又兴奋地说道:“我把大嫂接下来接的通告都选出来,什么时候再给你过目?”
施薇薇……
傅靳廷身上的气息变得格外的压抑,想到施薇薇狠心的行为,淡声开口:“暂且搁置,她的所有通告。”
沐绍勋笑容瞬间消失,眼底有些惶恐,“为什么有这样突然的决定?”
“你不用知道得太多。”傅靳廷不愿多说的样子,直接挂了电话。
在去公司的路上,他一个人沉思了许久,连司机有两次明显的驾驶失误都未曾发觉,也不会追究。
下车的时候,傅靳廷就已经想好了,其实他昨晚一晚上都在思考。
他无法接受施薇薇的背叛,无论她是有什么样的苦衷。
电话打到傅老太太那里。
“调查清楚了?”傅老太太比他先开口,似乎已经听说了事情的发展一般。
“什么时候举行订婚仪式?”傅靳廷嗓音低哑,从昨晚持续到了现在,嗓子也隐隐觉得不舒服,可能是抽烟过度的原因。
傅老太太意外地笑了,别的也不说什么,慈祥地开口道:“我早就看好了时间,这个月最后那几天都不错。”
“好。”
挂了电话,总裁之位保住,傅靳廷的脸色却是越发的阴沉起来。
傅夜爵当天也有来上班,试着给施薇薇打电话,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让在天华的人打听之后也没有消息,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在电梯口遇到傅靳廷时,被他用阴厉的视线盯了长达五秒的时间,这种不详的感觉便越发的强烈。
“施薇薇在哪里?”他将傅靳廷堵在了电梯里,第一次暴躁地按上了他的肩膀,语气暴露了真实阴鸷的情绪。
“她和你有什么关系?”傅靳廷冷冷地看着他,话语毫无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傅夜爵握着他衣服的手紧了两分,两人简短的对话其实暴露了很多信息。
他害怕傅靳廷已经发现了事实,而傅靳廷则得知两人确实有不同寻常的来往。
傅靳廷优雅地挥掉傅夜爵的手,薄削的唇冷冷地宣布道:“她是我的人,以前是,以后也会永远是。”
只是警告他不要多加关心施薇薇的情况,他没资格。
推开傅夜爵,冷傲地迈出电梯,冷意似乎能将整层楼冰封。
傅夜爵在电梯里失神,这么说来,傅靳廷知道了事实,以他的性格必定会报复,他到底把施薇薇怎么了?
当天夜晚,施薇薇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看着周围黑暗一片,心开始恐慌地跳动着。
身上各处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的,疼痛感让她连动一下都十分地吃力,她试着动了动身子,才发现手腕处竟然还插着滴流。
头痛欲裂,她强撑起身子,喘气打量着环境。
原来她还是在书房里,她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待着?
施薇薇试着挪动发酸的腿,去将门打开,最后悲哀地发现门被反锁了。
她又一点点坐回原来的位置,短暂的运动,就让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试着叫人,试着找到电话,试着和外界联系,一切都是徒劳。
傅靳廷单方面地将她关了起来,他的作风可真够霸道的。
施薇薇捂着还在发热的头,竟然又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嘲笑自己的没用,简单的一个偷文件的任务都把自己弄成了这样的地步。
苍白的泪从眼里滑了下来,脑海里,昨晚上的情境和五年前的情境循环播放,她身上的戾气也越来越重。
恨意让她的眼球都开始涌现无尽的红血丝,手紧拽着沙发冰冷的真皮,指甲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指甲缝间似乎都开始有血丝出现。
一整晚,她一个人都没有等到,她又开始计划着接下来的事情,她不会这么轻易认输的。
不知道傅夜爵是否拿下了总裁之位,如果拿了下来,他应该会很快将她救出去的。
施薇薇将希望寄托于傅夜爵的身上,裹着自己身上单薄的一件睡衣,在寒冷的夜里,独自忍受着身体上传来的一阵阵的疼痛。
接下来的三天,施薇薇都是被关在了书房里,她也连续发了三天的高烧,三天没见到傅靳廷。
每天都会有人给她送吃的,给她换滴流,但是不会允许她踏出这个门。
施薇薇也愈渐地绝望下来,因为傅夜爵似乎并没有发现她消失了,估计傅靳廷会找一个完美的借口解释她在公众视野消失的事情。
他有这样的实力,她一直都知道,也知道自己完全不能硬碰硬。
等到第四天的时候,每次进人只开一条缝的书房门总算是完全打开了。
刺眼的光芒让施薇薇下意识地遮住了眼睛,透过指缝看去。
宛若神祗的男人出现在门口,身上一片阴冷的气息,身后的亮光只能衬得他更加的阴暗。
施薇薇在看清是傅靳廷的时候,就快速地冲了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我真的错了。”她颤抖地认错,似乎被折磨得已经快要疯了一般。
傅靳廷似乎已经听过有几遍她说这样的话了,她会是真心认错吗?他不知道,可他竟然动了心思想要原谅。
他知道她这几天已经够凄惨了。
手落到她的额头上,探了探之后,低沉地问道:“退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