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施薇薇微怔,停在原地,有些为难地看着他。
“不愿意吗?”傅夜爵放在车门上的手悄然地握紧了。
“我现在离开了,傅靳廷一定会知道合同是我偷的,那时候我……”施薇薇有些复杂地解释。
“你怕他误会。”傅夜爵替她总结,很是平淡地又将车门关上了。
“砰”闷响一声,就好像有气却又发不出来一样。
“不是怕他误会,我只是不想这么早就暴露,我跟在他身边,应该可以帮到你很多吧?”施薇薇急切地解释,她也在为自己心慌做解释,她才没有害怕。
她本来就是要报复傅靳廷,她一点都不害怕被他知道,她只是要做得更狠一点。
傅夜爵看着她有些慌乱的脸,沉默了很久,突然进了车里,拿了一个新的口罩递给了她。
“回去不要被认出来,外面很危险。”他开口说着,一切都是很平常的样子,一如既往地贴心。
施薇薇接了过来,又盯了他好几眼,希望他不要再用那样的想法看待她。
“走了。”傅夜爵抬手,下意识地想要摸施薇薇的头,最后却在她的头上停了下来,转身离开。
施薇薇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傅夜爵的车消失不见,才复杂地垂下了眸子。
她真的想要待在傅靳廷的身边,她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想着,施薇薇一边朝外走,一边拿出电话给傅靳廷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被接起来,施薇薇想,或许他还在忙。
她刚要挂了电话,电话那头有人接了。
“喂?”一个陌生的女声,带着些胆怯的感觉。
施薇薇轻拧了一下眉头,傅靳廷的手机怎么又是女人在接?她的心里漫过不悦之情。
“您好,我是傅家的女佣,您有事情要找傅少爷吗?”电话那头的人没等到答复,又开口解释了一下。
“嗯,我有事找傅靳廷。”施薇薇这才回应。
傅家?他回家了?
“傅少爷现在在餐厅和老夫人聊天,您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帮您转达。”女佣恭顺地说着。
施薇薇想了一下,原来是被傅老太太拽回傅家老宅了,“他为什么不能接电话?”
“老夫人阻止少爷忙公务,也不要少爷回家。”
“都有什么人?只有老夫人一个人吗?”
“还有姚小姐。”女佣意外地诚实。
施薇薇虽然不明白她这样诚实的原因,但是她挺喜欢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她试探地问。
女佣接主子的电话已经很不正常了,还对她知无不言,实在是有点奇怪。
“没有,只是刚才少爷交代过,如果这个号码打电话过来,一定要接起来。”女佣解释道。
施薇薇神色一怔,怎么?傅靳廷是怕她担心?
傅老太太故意找了傅靳廷谈话,却要姚馨裴作陪,还不要傅靳廷回家。
施薇薇不自觉地嘲讽地掀起了唇角,这个老狐狸是想干什么?
“帮我告诉他,我一会儿去找他。”
她温柔地说道,听到女佣作出回应之后才挂了电话。
施薇薇怎么能让傅老太太的想法得逞?
此时的傅家老宅。
傅靳廷听着傅老太太的碎碎叨叨,自以为是至理箴言的话,淡漠地拿着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碗里的饭。
他是一粒米一粒米在吃,已经尽量克制自己显露出不耐的情绪出来。
“如果你可以安心地忙事业,不要再搞什么男女之情,我就放心了。”最后,傅老太太总结道,喝了一口水,算是结束了长篇大论。
傅靳廷也及时地放下了筷子,表现得十分的平和,“嗯,您什么时候离开?”
傅老太太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还没有喝第二口,又将茶杯重重地放了下去。
“你就急着盼着我离开?”
“您岁数大了,不宜来回奔波,早点回去,也早点和老友们相聚,留在国内多没意思。”傅靳廷诚恳地说着,似乎真的是为了老人家着想。
“什么时候你把公司的事情给我处理好了,我就什么时候离开。”老太太索性直接忽视了开始说要离开的话,敷衍了一个时间。
傅靳廷眸色微冷,起身,“那我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情。”
“不许走!”傅老太太威严地一拍桌子,下令。
傅靳廷停在原地看着她,“我明天还需要上班。”
“还有一周就要进行审核,决定你和你弟弟谁坐上总裁的位置,你现在能不能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保持距离?”傅老太太郑重地问道,好似要逼着傅靳廷做出应答一样。
“重要吗?”傅靳廷反问,显得那样的淡然。
“当然重要,傅家的后代是哪个女人都可以繁衍的吗?”老太太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似乎对傅靳廷这样的行为极度地不满。
“当初,可是您,随意地找了一个女人给我生孩子,现在又说出这样的话,不是打您自己的脸吗?”傅靳廷脸色冷了下来,对五年前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老太太也下不来台了,脸色有些难看,却显得更加的决绝和威严。
“就是因为五年的过错,我现在才要想办法避免再犯!”
傅靳廷眸子都微眯了起来,身上危险的气息更是浓厚。
傅老太太冷冷地开口,“今晚上,你哪都不许去,就在老宅待着。”
说完,就拄着拐杖离开了,气得连步子都有些僵硬。
傅靳廷摁着眉心缓和着自己心底的烦躁,不能动怒,他常常这样告诉自己。
“傅奶奶都叫人把屋子给你准备好了,靳廷,你别伤她老人家的心了。”一直都没有开口的姚馨裴温柔地出声,很是善解人意地样子。
“你的能力够强,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哄着她?”傅靳廷冷眼看了过去,眼底是一派威严之色,常见于他对待手下的时候。
姚馨裴心里憋屈,他怎么能把责任推卸到她的身上?
“我试过了,可你也感受到了,傅奶奶她真的很生气,根本就不听劝的。”她柔弱地解释,装得有些别扭。
傅靳廷终于拧眉,嫌恶地扫了她一眼,直接朝着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