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从那时候开始她不再相信爱情不再相信有人会真的爱她。
    就在我一直问着菊里她喜欢的人是谁的时候，赵咸宁告诉了我全部真相。
    “那天我们在体育馆听到两个女生在谈论菊里的过去。那两人说是你说的。但是菊里不信。你也知道她的性子直的很，有什么话非得说出口不成。可是她不知道如何开口，总觉得一开口就破坏了我们两年多的感情。可以不说出来，自己又憋得难受。”
    “但是菊里就是菊里，她相信你，相信我们的友情。最后也没有说出口。我怕你们会看出端倪所以信口雌黄捏造了她有意处对象的事情。”
    “苜蓿，你别生气。菊里她是相信你的。我也一样。”
    “你们真应该告诉我，我就去找那两个瞎说的。”我并不生气，我甚至感到很开心。也许她曾经摇摆不定，但是最后她还是相信我。赵咸宁也是一样，她相信我，没有自顾自的疏远我，给心建立起篱笆。受到伤害的人都不曾怪责我反而担心我会不快乐，我更加没有理由有半点不好的情绪。
    “既然说到这份上，就什么都和你说了吧。”
    “诶？你们之间难道还有很多秘密。”我禁不住凝神屏息。
    “也不能算是秘密。我和菊里是高中同学，我们从高一到高三一直都是同桌，并且同一个寝室。”赵咸宁本来不想说这么多的。可是，她看着苜蓿和叶小绿每次都有意无意地问菊里初恋还有为什么不谈恋爱，她就心里难受。而菊里心里其实更加难受吧，可是她却总是当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赵咸宁也找过菊里，但是菊里拒绝了，她是那么骄傲的人，她怕她们会同情她。
    “从来没有听你们说过呢。”苜蓿惊讶不已，在一起两年竟然不知道她们俩原来早就认识还有那么深刻的渊源。高中三年，大学四年，这是多么难得的缘分。苜蓿突然想起自己一直都和赵咸宁特别近，那时候菊里会不会有点点伤心呢。
    “你们也没有问。不过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要说的重点是下面的话。”
    “菊里高中的时候确实交过好几个男朋友，但是，那两个女生说反了。每次说分手的人都是对方。理由各种各样。不合适。你很好，我配不上你。我喜欢上隔壁班的谁谁谁。烦了腻了。这些她都可以忍受，她一直都知道，爱情从来不是一个人说的算，在一起时需要两个人首肯，可是分手，一个人就可以了。剩下的人无论愿不愿意，都只能接受。还有一个更加变态，那算是她的高中岁月最后一段恋爱吧。那个男孩子因为马上要去当兵，临走前一天把菊里约出来。我记得去之前，她还特别开心的对我说，‘宁宁，他也许是准备为我留下来。’我当时也以为是这样的。”
    “难道不是吗？”我也以为会是这样子。
    “不是。”赵咸宁瑶瑶头，一脸的失望。“她回来的时候就抱着我大哭起来，那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也是唯一一次。”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很难想象那么坚强的菊里会在人前掉眼泪。
    “他根本不是想为她留下。他是叫菊里去献身的。”
    “菊里不肯，所以两个人还是分手了。分手就算了，那个男生临走的时候还说根本没有爱过菊里，不过是看她长得好看。从那次以后，她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开心的笑，也不再与人亲近。对于爱情更是退避三舍。”
    听赵咸宁说完这些，我最深的感觉是愧疚和难过。相处这么久，明明也知道菊里一直不是真正的快乐。却总是用着她想说就会说，也许有些事她不想让人知道的自私的想法，来逃避这些问题。亏得我还一直自诩好姐妹。如果赵咸宁今天不说，我根本不会想去深度探究她的内心。
    我根本不会知道她原来也是一个相信美好相信爱情常常微笑的女孩，只是后来她爱的人，偏偏都不爱她。
    曾经的伤口，至今不肯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