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你们是怎么打赢他们的?”曲夜大口喝酒,又端了些花生米、糕点过来下酒。
“我借助了叔父的势力。也是直到那天我才知道叔父到底有多厉害。年轻时他曾经去过多个国家担任将军。慢慢也培育了一支精良忠心耿耿的死士。他拨了三千兵给我。”
“三千兵如何能抵十万大军?”曲夜觉得这就像是话本里的传奇。可它确实就是这样真真正正地发生了,成为了现实。
“你别小看这三千兵。他们个个的实力,都和我不相上下。你该知道有多恐怖了吧?”他说的是实话,他甚至觉得当初叔父只要给他五百兵结局也定然是能大获全胜的。
曲夜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如果个个精兵如此实力的话,那也确实说得过去。毕竟白苏烨师承名门,身怀多种绝技,实力已经是天下少有敌手了。
“不过,”白苏烨的脸色并不能算得上轻松,“最后白耿不是我们杀的。应该是那天沧幽给他吃的丹药有问题。所以在那天晚上他自爆而死。连尸体都不曾留下。”其实他早该死了,因为那该死的蛊术才可苟延残喘那么久,但生老病死,本就是天理轮回之常事。逆天而为,自是不可。
“不过我们有漏网之鱼。这漏的还是一条大鱼。”白苏烨饮了一大碗酒。这些话他都不敢和任何人说。
“谁?五皇子?”曲夜猜测道。这次的宫变可分为三大阵营。一个阵营当属皇上皇后,说得难听一点,他们只能任人宰割。无论派了多少人去保护都一样。
一个阵营是白苏烨白赫这边。有贵人相助,天时地利人和相集,运气还算不错。
另一边自然是白耿白陵为主。刚才白苏烨只说了白耿的下场,那么猜测漏掉的鱼当是白陵。
“嗯。那天晚上让他给逃了,现在还没有找到他。虽然他也是我兄弟,但是我还是觉得留的他不妥。”在皇家里,亲情这种东西是最薄如纸也当不了真的。
“多派人去查查。他肯定还想当皇上,那一定还会有行动。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便好。”曲夜道。有时候按兵不动会是最好的选择。
看了看时辰,远处隐隐传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白苏烨也喝的差不多了,他酒量很好。现在还不至醉的地步。
“我该走了。回去迟了丁凝真的会担心。现在不舍得让她为我受一点委屈。”还是那一张冷冰冰的脸,说出来的话却如此温情,让曲夜有些无奈。
“好。我送送你。以后常来茶庄。”
“干什么?帮你拉生意还是陪你秉烛夜谈?告诉你,不要让我看见你深夜痛哭的一天。”
“不会的。”两人又贫了一会儿,这才分别。
回到府上的时候,房间还留了一盏灯。只不过光线昏暗,而丁凝就趴下桌子上枕着头小憩,她的呼吸很浅,侧颜被晕上一层柔软,白苏烨不有自主地走了过去。
还没有靠近她的时候,丁凝就已经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揉了揉,看见是白苏烨脸色放松下来,“你回来啦?”
“等我很久了?”白苏烨抱起她,往床那边走去。现在已经是子时了。丁凝如此奢睡,到现在肯定很困。
“没有。”丁凝圈住他的脖子,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自从嫁给他后,她好像真的变得贤惠温柔不少。对她来说,这样的改变也是好事。想起以前爹爹和她说起他和娘的往事的时间,丁凝觉得自己肯定是遗传了娘亲那火暴的脾气。
“那好,快些睡吧。”
一晚悄悄过去。丁凝醒来的时候白苏烨已经不在身侧了,而小七也没有过来叫她起床。她看了看窗外天空,估计现在正是卯时呢,原来那么早。
她起来梳洗好后正好撞见前来想叫她起床的小七,“夫人,你居然起床了?真是少见。”
丁凝罕见地没有和她贫,“我们出去吃早饭吧。对了,官人是什么时候去上朝的?”
“大概寅时正刻就出去了。”小七回忆了一下,顺便扶过丁凝,和她一同去吃早饭。
“夫人是在为明天归宁的事情忧心?”小七看她不断打着哈欠还是一副很困的模样,猜测她应该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没有睡好的。
“归宁?我差点忘了这件事情。对了,昨天大姐是不是来下了帖子,说今天会来拜访?到时候我再问一下她归宁应该注意些什么。”丁凝舀了一勺粥,边喝边道。
小七头上有几条黑线滑落。说曹操曹操到,管家来跟丁凝说季夫人求见,问丁凝的态度。丁凝立即把勺子都放下了,“见啊,肯定是要见的。快点让她进来。”现在她确定方舒是真心实意待她好她也把方舒当亲姐姐来对待。
小七看了一眼毫无吃相的丁凝,决定将更多空间留给这对姐妹。
方舒迈着款款步子进来,看见正在吃饭的丁凝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她坐到丁凝对面,丁凝毛毛躁躁地就想站起来坐到她身边去。
“算了,你还是吃你的吧。别过来。我看着你吃就好了。”方舒看清了她的真实意图。
丁凝只好吃瘪地坐了回去,重新喝起粥来。“阿姐,你也是真是的。那么久不见你,不说想我也就算了,还不允许我靠近你。”
“你先吃。我们相处时间还长着呢,妹夫总不会那么小气吧,连我跟你说话的时间都要限制。”方舒怕她吃得太急,拿过一旁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来。
这一撩袖子,丁凝自然看到了她洁白如藕的手臂上布满了青紫的伤痕。看起来还有些恐怖。丁凝立即捏住了她的手臂,“这怎么回事?”
她捏着她的手臂,力气挺大,让她动弹不得。“没什么,就是一点小伤。”她下意识就想抽回自己的手。
“别动。”丁凝将她的袖子挽自手肘处,看着上面触目惊心都还没有结痂的伤痕,她脸一板,“这叫小伤?我不管,你实话告诉我。要不然我就自己去查。我顺便教训一下那些不识好歹的人,真当我们方家的人是病猫了?还是软柿子啊?都敢欺负到你头上来了。”
丁凝为她打抱不平是好意她知道,这一来心里就有些不好受了。本来今天来就是想和丁凝好好聊一聊,问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顺便告诉她明天归宁该注意什么。可现在话题却引到了自己身上去。
“真的没事。”她再三推辞道,不想让丁凝替自己担心。
“季羡渊宠妾灭妻多少天了?你真当我对这些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吗?听说他最近新纳了一个小妾,仗着自己得到了季羡渊的宠爱,就对你动手动脚了不是?”
方舒知道瞒不过她,“他……知道我不是方家的女儿,自己最近在官场不利,可你得高嫁顺利,他心有不满。”
“所以就拿你来出气?”
丁凝脸颊都气呼呼的,那些人真当他们方家女儿是没有人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