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朕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朕说的话还望丁相好好考虑,折子朕已经毁了,南秦随时欢迎丁相归来!”白丁烨见状缓步起身离去。
“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看着那转身的背影,丁相不由轻叹出声。
白丁烨迈出的步伐微微一顿,不过瞬间便提步而去。
若让丁相真的丢下南秦不管,他也是做不到的,可是他真的无法说服自己,眼睁睁的看着南秦走上不归路。
只是很快没有时间让人多想了,就在丁凝离开地牢当天夜里,地牢走水,大火蔓延的太快,里面的人无一生还,全都化为了灰烬。
若说此事还算小事,那么接下来还发生了一件重大的事情,那便是没多久年仅一岁多的大皇子白衡消失不见了,这个消息事关皇储,往大了说与南秦的未来不无关系。
清平轩内,丁凝整个人瘫坐在床上,距离孩子消失已经两天两夜了,她就这样一直坐着,滴水未进。
白丁烨一直守着她,可是无论白丁烨如何劝解,丁凝就是吃不下饭,即使吃了一点也会吐出来的。
“婉婉,你放心,我一定会将衡儿找回来的!”白丁烨轻轻将人揽在怀里,本就消瘦的人儿,这一折腾下来瘦的皮包骨头,让人心疼不已。
丁凝紧紧攥着白丁烨的袖子,喃喃自语:“找衡儿,找衡儿!”
“好,找衡儿!”白丁烨轻声安抚道。
丁凝也不知道怎的突然就想朝着外面跑:“你听,衡儿在哭,衡儿在哭,我要去找衡儿。”
白丁烨不由紧紧抱住丁凝,将额头贴在那冰冷一场的额间,迫使两人四目相对:“婉婉,你要相信我,衡儿是我们的孩子,我绝不会让他有事,你累了,好好休息休息,再次醒来后,衡儿六回来了!”
“衡儿回来了,衡儿回来了!”丁凝双目无神,不停的一直重复呢喃,渐渐的那双眸已经合上了。
白丁烨这才打横,将人抱了起来放置在床上,他就一直蹲在床边看着那已经睡着的人。
他是真的没有法子了,若是在这样下去即使孩子找到了,怕是丁凝也撑不下去了,就这样一直望着,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消失无踪了。
只是有些事情必须他去处理,能在这皇城中将这奶娃娃带出去实属不易,毕竟小孩子不受控制,怎会不出声,除非下药,想到此白丁烨心中也不禁越发担忧,不禁担心失踪的孩子,还要操心床上的人儿。
说句不免有些冷清的话,在白丁烨的心里孩子远比不上丁凝重要,丁凝是他的命,也可以说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抓衡儿的人肯定是熟人,衡儿那么小怎会树敌,而如今南秦的敌人就是秦皇,当然也不排除别的人,毕竟白丁烨前些年征战四方,难免会树下敌人,所以白丁烨便安排人将所有嫌疑人都排查了一遍。
日子一晃三五日,就在白丁烨遍寻无果没有丝毫头绪的时候,只听有人传报说是在宫门口有人送来了一封信,信上写的什么内容无人得知,只是接下来白丁烨的举动却让众人心中不免有了猜疑。
燕京城内,看着突然出现在殿内的人,白玉没有丝毫诧异,神色甚是平静,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批阅奏折。
反倒是前来的人有些沉不住气:“秦皇将我救出来,难道没有别的用意?”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白玉连头都未曾抬,淡淡道。
受人所托,这个人是谁,丁无暇脑海里闪现出一个人的模样,一想起这人她的心就隐隐生疼。
当初她为了自己执念不懂得珍惜,最终将他越推越远,原本以为他是恨自己的,可是最终丁无暇也想明白了,皇城守备森严,若是庆和帝执意赐死她,根本不必自己亲自前来,又怎会如此轻易任她逃脱。
可是最终他还是死在自己的手上,当时他的心里可曾有些许后悔。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亲手杀了爱自己的人,她丁无暇果真是个笑话。
只是她已经如此,为何别人还能恩爱携手,想到此,丁无暇撇了一眼上首的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皇上难道就任凭南秦做大,将这半壁江山拱手让人。”
白玉蹙了蹙眉,将手中的笔放下,淡淡的望了一眼眼前的人:“不要自作聪明,此事轮不到你来置言!”
丁无暇面上的笑意微僵,不知想到什么旋即出声:“皇上难道忘记了大姐姐么,临安帝如今妻儿双全,可大姐姐却终是毫无踪迹,临安帝如此对待大姐姐,皇上难道就看的下去?”
“何时你与凝儿的关系如此好?”白玉语带嘲弄,他不是傻子当年丁府的事情他虽然不甚清楚,但是与眼前的人必定脱不了干系。
若不是庆和帝临走之前曾嘱咐过他,善待丁无暇,当时他还有所不解,毕竟皇贵妃去世的消息世人皆知,最后安排在临安的人察觉了丁无暇的踪迹,白玉一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便安排人将丁无暇救了出来。
丁无暇好似没没有察觉似的,自丁自道:“皇上不知道,临安帝的新后长的与大姐姐几乎一模一样,临安帝这是找了一个替身。”
“当真如此?”白玉显然对此很少诧异,对于临安帝新后的事情,白玉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两年前临安帝纳了一个大臣的女子为妃,而不到半年临安帝便封将这女子封为了皇后,而这位南秦的皇后很神秘,自打封了后便从未出现过人前。
丁无暇点了点头,其实她原先另有打算,只是当看见了白玉后,便改变了注意。
“他竟然找了一个替身,他敢如此侮辱凝儿!”再白玉看来,若是白丁烨另择新欢,或许他还不如此生气,可是他找了一个替身,这显然是在侮辱凝儿,凝儿是不可替代的,这让他十分生气。
见白玉得反应如此过激,丁无暇不由微微敛眸:“听说临安帝对新后宠爱有加,比之大姐姐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玉心中怒气丛生,只是他还是控住住了情绪,冷冷的撇了一眼丁无暇:“你将此事告诉朕,可是想做些什么?”
“我也不瞒皇上,白丁烨视我一片真心与无物,将我幽禁了两年,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了,我誓要让他尝受妻离子散的滋味!”丁无暇自然不会算盘说出,只是若是说谎,怕是一戳而破,所以她便半真半假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