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和帝也是一怒之下将怜妃打入冷宫,又将华丞相禁足,但是却没有实质性的处置。
这点丁无暇也明白,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当朝宠妃与宠臣在一起对于皇上以及整个大秦来说都是一个打击。
只是这样晾着,她始终不放心,毕竟还有二皇子和大公主,怜妃一日不死就有再次起复的可能。
抚了抚小腹,丁无暇不由露出一抹苦笑,她这辈子怕是都没有当母亲的可能了,原先她练了神功月信迟迟不来,她就有了猜测,最后白惊风也告诉了她,神功寒气太阴,她没有生育的功能。
所以她现在只要权利,只有权利才能带给她安全感,所以挡她的路的人都要死。
华府,书房后院内,一袭青衣靠在榻上一动不动,即使那眼光洒在他身上,他也好似没有任何感觉。
身后传来渐行渐的脚步声,榻上的人也未曾睁开眼,只淡淡道:“本官不是说了无事不许进来打扰。”
“就连朕都不能进来?”低沉而又嘶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华清猛地睁开了眼见到来人,急忙垂下头:“微臣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免了,今日这里没有君臣,只有朋友。”庆和帝拂袖在石榻旁坐了下来。
华清缓缓起身,迟疑了片刻才坐了下来,有一瞬间他是懵的,任谁遇到了如此糟心的事都不会如此坦然吧,可偏偏庆和帝却很少平静,好似面前这个人并未和他的妃子有牵连,可是华清却清楚得记得当时庆和帝气怒的样子。
“华相,可知朕刚从哪里过来的。”庆和帝询问出声。
华清摇了摇头,他哪里会知道?
好在庆和帝也不一定要他回答,径自悠悠道:“朕刚从冷宫出来,就到你这儿来了,华相难道就不想知道怜贵妃和朕说了什么?”
“臣不敢妄自揣测。”华清微微垂头。
庆和帝笑出了声:“你一个大男人家还没有一个女子来的洒脱,贵妃说她从未爱过朕,进宫来也只是为了报仇,朕到今日才知道贵妃原是丁大小姐的婢女,她还说了许多许多,哪些事情是朕一直不敢去触碰的,却被她清晰的摊在了面前,让人不得不面对。”说到后面语气不禁有些悲凉。
“皇上。”华清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终是不知该如何劝诫。
“朕想要让华相帮朕一件事,不知华相可否愿意?”庆和帝面色平淡道。
华清立即俯身跪拜:“只要是皇上吩咐的,微臣岂有不从,定当全力以赴。”
庆和帝笑了笑:“只要这件事情过去了,朕定会送你一个惊喜。”
华清有些莫名,不过此时他也没想太多。
燕京城,久别六年多白丁烨再次踏入这片土地,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当初是如何离开的他已经记不清了。
“皇上到了!”一旁的元芳提醒道。
骑在马上的白丁烨回过神这才看向眼前的驿馆,一时间面色有些晦暗。
元芳有些不明:“皇上,可有什么不妥?”
“并无。”白丁烨沉吟半晌,这才翻身下了马,看着这无比熟悉的地方只是换了样子,就截然不同了,这明显就是以前的丁府,经过翻修改成如今的驿馆。
“三弟,不对,现在应该是临安帝了。”不远处一行人骑马缓缓而来。
白丁烨淡淡得扫了一眼来人,淡淡道:“楚皇。”
“临安帝为何如此生分?好歹我们也是兄弟不是么?这些年过的可还好?”楚皇翻身下马,朝着白丁烨而来边走边道。
“还好。”白丁烨丝毫未曾留情面,话落便朝着内室走去。
“孤还未说完,他怎么就走了,清轩,你说这临安帝究竟是什么意思?”楚皇面色有些难看,冲一旁的都询问道。
可是等了许久却没有任何声音,楚皇心下不愉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一旁的丁清轩整个人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似丢了魂似的。
楚皇蹙了蹙眉,顺着他的的视线望去,入眼的便是驿馆二字,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不过再仔细看了看才好似琢磨出一丝不对劲。
这驿馆的地方好似就是以前的丁府,想起几年前诺大的丁府被一把大火烧的,楚皇这才恍然明白过来。
“清轩,该走了。”楚皇拍了拍丁清轩的肩膀,沉声道。
丁清轩这才回过神点了点头:“诺!”
白丁烨与元芳率先进了驿馆,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才有人来传话,说是今晚卯时举行接风宴,请各国来使准时参宴。
元芳捏着请柬,双眸微蹙甚是不解:“这庆和帝究竟想干什么,着实有些让人费解。”
若说此次宴会有什么问题,大秦怕是会让人抓住把柄,这么急切迫不及待,就要出手,庆和帝也不像是这样急切
的人。
可若是说这是一场简单得宴会,怕是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毕竟庆和帝大费周章的将各国之主都聚集在燕京城所说他没有别的打算怕是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既白丁烨撇了一眼那烫金帖,右手轻扣着桌面,一副若有所思。
“原本以为这接风宴怕是要过一两天,如今可真是让人措不及防。”元芳不禁摇头叹道。
白丁烨轻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他早已做好了准备,见招拆招。
正当元芳想说些什么,此时门外响起了丁清轩的声音,只听他道:“临安帝,楚皇求见,不知可否与楚皇一叙。”
殿内白丁烨蹙了蹙眉刚想拒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冲元芳点了点头。
元芳也松了一口气,他家主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随意,他刚才生怕临安帝会拒绝,只是这楚皇都已经到了门前,算是降低了姿态这若是直接拒绝了,未免给人太目中无人了,而且如今三国鼎立,若是大楚和大秦联合在一起了对付南秦,那么南秦军队再厉害也敌不过两国联合,所以即使不能交好也不能得罪。
“楚皇请。”元芳打开门,微微俯身迎道。
楚皇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并未说些什么,踱步进了内室,当看在坐在桌前的面无表情的人,面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刚想拂袖离去,就见一旁的丁清轩冲他摇了摇头。
楚皇强忍着不满,扯出了一抹笑意:“临安帝,可愿同孤下一盘棋?”
“元芳,拿棋盘!”白丁烨悠悠道。
这一盘棋整整下了两个多时辰,开始黑白两子局势还算平分秋色,慢慢的黑子渐渐落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