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做什么?反正今日只要哀家在,决不允许有人谋害皇嗣。”
“谋害皇嗣?”庆和帝反复咀嚼这四个字,半晌才出声道:“母后是从何处得知朕要谋害皇嗣?”
海太后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且庆和帝的神情总让她感觉有些不对劲,好似哪里出错了一般。
“不用猜,应该是皇后吧?朕就想问一句,皇后你可曾信过朕,哪怕一刻也好?”庆和帝面色灰败。
卫皇后微微敛眸,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若说之前她与他还有一丝夫妻之情,那一碗药早已彻底打断了一切。
得不到回答的庆和帝双眸满是失望,不过他是帝王不能让人察觉出丝毫软弱,不到片刻便平复好了心思:“原来朕在皇后和太后眼里就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那朕也不用再客气了,皇后以下犯上,即日起皇后幽禁坤宁宫没有朕的手谕,不得任何人出入。”说罢便起身而去,不过当走至门口时却顿住了脚步悠悠道:“那碗药是安胎药,信不信由你们。”话落便扬长而去。
听到幽禁都没有反应的卫皇后,当听清出庆和帝最后一句话时,面上满是错愕,不过片刻便恢复如常了,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是臣妾鲁莽,连累了太后娘娘。”卫皇后有些歉疚的看向一旁人。
海太后其实也被庆和帝最后一句话打乱了心神,若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只是皇后所受的处罚已经够重了,更何况皇后肚子里还怀着嫡子,就算靠在嫡孙的面子上,她也不忍苛责。
“好了,别的不多说,你好好休息吧!就算为了孩子你也要好好保重,哀家会派人暗中给这边送东西,你别担心。”海太后劝慰道。
“谢谢太后。”卫皇后从未想过,在深宫中最后帮助她的人竟然是她一向不喜欢的海太后,世事总是爱捉弄人。
庆和帝脚步踉踉仓仓走出了长春宫,挥退了所有人,一个人漫无边际的游荡在皇宫各个角落。
可是诺大的皇宫竟然没有一处是他可以去的,恍恍荡荡大概一个多时辰最终停留在了长春宫。
长春宫宫门早已上了锁,此时殿内的人早已被外面的敲门声惊醒。
“是哪个没长。”守夜的小太监面打开了宫门,话还未说完就看到面前的人,双腿打颤急忙跪了下来。
“皇上。”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一个劲求饶,只不过庆和帝连看都看的看塌,径直掠过他走进了殿内。
“谁。”就算早已睡着也早已被惊醒,床上的人儿急忙起身。
“是朕。”庆和帝不发一言坐在了床榻旁,也不说话就和一个木头人似的。
床上的女子听到这声音,身子越发紧绷,只是庆和帝不说话,她也不好胡乱插口。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庆和帝才悠悠道:“为什么不说话。”
“臣妾不知道说什么?”女子微微垂头。
“呵。”庆和帝轻笑出声:“这诺大的宫殿,朕竟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罢,你睡吧,朕这就走!”
眼见着人就要离开,女子双眸闪过一丝纠结,不由伸手拉住庆和帝的手:“臣妾不会说话,但是可以做个虔诚的倾听者。”
虔诚?庆和帝一时竟有些愣住了,其实到这里来也是鬼使神差,大概也是这女子的身份最低,在这后宫毫无依靠,完全是依靠着自己,所以他才可以放心,或许不是放心,而是自信,即使她怎么闹腾终究翻不过自己的手心,所以才放心过来。
看着攥着自己手的的小手,庆和帝不由反握住,坐了下来:“在你心里朕是一个怎样的人?”
“皇上在妾身的心里是最伟大的,是您赐给怜儿衣食无忧,让怜儿再也不用为生计导游。”怜儿笑着道。
看着那崇拜的目光,庆和帝受伤的自尊心渐渐愈合了,只是想到皇后的举动一时心里还有些难受:“可是有些人却认为朕心狠手辣,残酷无情。”
怜儿大着胆子反握住庆和帝的手:“皇上为何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世上的人千千万万,若是皇上要在意每个人的想法,不是很累么?”
“累,的确很累。”听着这一番话,庆和帝不由笑出了声,揉了揉怜儿的发间,不禁将人拥入了怀中。
被拉进这陌生的胸膛时,怜儿的神情甚是复杂,只是因为这殿内并未点灯,所以并未曾被察觉。
庆和帝此时的心里也复杂莫名,所以并未注意到怀中的人儿那一瞬间的僵硬,即使发现了怕也只会当做是害羞。
翌日清晨,乾清宫发出一道圣谕,册封怜贵人为怜妃,这一道圣旨影响的不止是后宫还有前朝。
承乾宫内,等了一夜的贵妃没想到会得到这个消息,昨个夜里她打听到了皇上去了坤宁宫,最后竟然连太后我去了坤宁宫,皇上怒气冲冲离开还下了一道禁足的圣谕。
可是关于皇后腹中的孩子,却没有丝毫消息,这一夜她辗转难眠,早上走出了这一事情。
原本她对长春宫的这位并未放在心上,毕竟只是薛将军府中的一个舞姬,皇上也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可没想到昨个皇上那样气怒,竟然会去了长春宫,由此可见她在皇上的心里还是有一定的位置。
而且进宫不到两个月竟然一跃六级成为一宫主位,若说这位怜妃是无关紧要的人儿怕也是说不通的。
想到此,丁无暇面色复杂难明,她决不允许有任何事情脱离她的掌控,改天她还是要去亲自去会会这个怜妃。
燕京城薛府内,薛晗踱步走进院落,径直走进了内室,屋内的主人正坐在镜子前描眉,动作娴熟优美,好似这人的一举一动就是一幅画。
“将军到妾身这儿可有何事?”正在描眉的女子,早就察觉有人,本想不理会,只是这身后的视线太过炽热,她只得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来人。
“夫人这是不欢迎我?”薛晗扯过椅子面对着眼前之人坐了下来。
被唤为夫人的女子,双眸微闪并未直接回答:“将军说笑了,这诺大的将军府都是您的地盘,您想到哪里都可以。”
“呵呵。”薛晗轻笑出声“看样子夫人是不想知道那个小舞姬在宫中的情形了。”
将军夫人闻言,面色微僵:“将军此话何意,怜儿难不成出事了?”虽然这样询问,但是她心底还是有些疑惑,毕竟若是怜儿出事,她是一定会收到消息的,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她们约定若无生命安全无须传达任何消息,一切都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