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理由就很勉强,毕竟那些赈灾银两是货真价实的,朝廷该做也都做了,但是刚遭受天灾的百姓们本就缺乏安全感,一听到这流言就人心惶惶,将丁相堵在了南安城。
南安城是二皇子的封地,属于湖广一带,当初隆丰帝让丁相将落脚之处选在南安,也是有这层原因在,毕竟二皇子手上有私兵,相比较别处南安城还算安全。
可是丁相偏偏就在南安城失踪了,奏折上说的不清楚,大致意思便是丁相被流民堵在了南安,人群混乱,其中还出现有些难明拿着刀剑等工具,二皇子带着兵赶了过去,疏通了流民,却不见丁相的踪影。
二皇子也在南安城搜寻了许久,始终找不到人,这才上了奏折禀奏。
“此事不得声张,你带着十名影卫前去暗自寻找,一有消息即刻汇报!”隆丰帝冲着殿内的黑衣人吩咐道。
黑衣人应了声一个闪身便消失无踪。
隆丰帝没有想到就是这一个举动,会让自己陷入进退维谷的绝境。
与此同时丁府柳园内,丁凝正在看书看的入迷的时候,就听到阿媛的脚步声,不由摇了摇头:“我不是说过了,无事不要打扰。”
“小姐,刚才有个小孩送了封信,说是给你的?”阿媛拿了一封信小跑了进来,递给正在看书的丁凝。
丁凝蹙眉,放下手中的书,接过信拆开,当看到信上的内容时,平静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裂缝,急忙抬起头,攥着阿媛的手追问道:“交给你这封信的人呢?”
阿媛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是一个小孩,他将信递给我说交给您,还未等奴婢开口,就不见人影了,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你先下去吧。”丁凝捏着信的手有些颤抖。
“奴婢就在外面守着,小姐有什么事就唤奴婢。”看着这样的丁凝,阿媛实在有些不放心道。
丁凝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知道了。”。
直到门被关上,丁凝整个人就似脱了力一样瘫坐在榻上,心中烦乱不已。
信上只有短短十个字“丁相被围南安,失去踪影。”。
若是信上的事情所说属实,那父亲一定出事了,可是朝堂上却无一丝风声,这事究竟是真是假,丁凝确定不了。
但若是真的,这送信的人又会是谁,这事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想到此丁凝不由心烦意乱,愁眉不展。
这一浪未平一浪又来,是夜,边关八百里加急,北戎来犯,敌军已连攻三关,此时已攻到风云关,敌军来势汹汹,好在白家两位将军镇守,风云关此时虽未攻破,但若再无援军,怕是风云关就要失守了。
其实这些年边关被救不太平,不说别的零散部落,北戎便是一大强敌,对大秦虎视眈眈,好在白老将军余威犹在,这才安静了这些年。
自从白老将军死后,边关就隐隐有了动乱,不过并未有大的举动,隆丰帝对此也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事情会来的这么快。
当夜收到消息,便将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宣入了乾清宫商讨此事。
派遣援军自然是要派的,但是目前朝中并无领兵的将领,这不有人说圣宣王常年征战沙场是最好的人选,且不说,圣宣王才犯了错正在禁足,海家的事情才搁下,隆丰帝怎敢让海家的人带兵。
四皇子年幼并无征战沙场的经验,最后还是卫太傅推荐长安王为统军元帅,这一石惊起千层浪。
不过众人细想之下才发觉长安王的确适合,长安王乃是天门山门主的亲传弟子,这武功自然是不必说了,将慎刑司也掌管的井井有条,的确是再适合不过了。
隆丰帝见众人并无反对的意见,心中再三思索也就同意了。
其中还有个小插曲,那边是四皇子推荐了手下一名侍卫为左将军,隆丰帝也不知出于何种想法并未多问,便答应了下来。
当众人散去后,隆丰帝将白丁烨单独留了下来,无人知道这父子俩究竟说了些什么,一切都将成了一个谜底。
四皇子走出了乾清宫,身后的卫太傅急忙将他唤住了。
“王爷,可否借一部说话?”卫太傅瞅了一眼四周这才开口道。
四皇点了点头,随着卫太傅走到宽阔的场地旁,这才出声询问:“不知岳父大人唤本王有何事?”
“王爷,为何要推荐华青为左将军,可是要。”后面的话并为说完,不过卫太傅知道四皇子会明白的。
“岳父大人想多了,本王只是想让华青去锻炼锻炼,本王上不了战场,华青立了战功,本王不是颜面也有光么?”四皇子笑着道。
卫太傅这才似松了口气:“王爷能如此想甚好,长安王此人深不可测,若不小心反中了圈套,得不偿失!”
“那岳父大人为何还要举荐他为元帅?”四皇子有些不解。
卫太傅似笑非笑道:“这事王爷应当明白,在皇上眼里微臣已经是您这一边了,前不久海家的事情才出,微臣自然不能举荐您了,那何不如让顺着皇上的意,就算不能消除皇上的疑虑,至少也能将水搅浑了,这样我们才能安全。”
“姜还是老的辣,岳父大人在短短的时间内,竟想到如此周全的方法,小婿佩服!”四皇子道。
“时候不早了,微臣先告退了。”卫太傅拱了拱手道。
四皇子点了点头,见卫太傅走远这才转身离去,这一路走过,心绪万千。
丁凝得到消息后已经是翌日晌午了,当阿媛将这个消息告知与她后,丁凝一个人呆坐了半天。
原本丁凝是打算前去南安寻找丁相的,当然此事肯定要与白丁烨商量,只是如今看来此时并不适宜说这些。
战场刀剑无眼,这一去是生是死无人能预料,丁凝此时陷入了两难,若无丁相的事情她怕是会跟着白丁烨前去,可是如今她不能,因为丁相还等着她去救不是么?
心就似被紧绷的弦紧紧拉扯,直到是夜就寝的时候都未曾平复过来。
就在丁凝辗转反侧之际,那窗门口熟悉的旋律声响起,她连鞋都未来得及传,直接小跑了窗口打开了窗子。
当看到那熟悉的人影时,丁凝一时说不出话来,虽然只有短短几天没见,却好似相隔了许多年。
“怎么了。”白丁烨好似也有些意外丁凝会来的这么快,只是当他跳进了窗户里,看着那踏在地上的玉足时,甚是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