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竟然是这样。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想当初，舒祖明对顾馨儿母女有多好，舒心暖是那样的羡慕嫉妒，谁想到舒祖明最终养了条毒蛇。
    不仅喝干他的血，还让他的人生变成一个大笑话。
    养了十多年的女儿不是自己的，稀罕到骨子里的儿子也不是自己的种，他辛苦了一辈子打拼的一片天地，也被蛇蝎女人亲手毁掉，换了谁都没法活了。
    在警局的医务室床上，三人见到了舒祖明。
    当他那张脸入目，三人都大吃一惊，差点认不出来。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成熟沉稳的舒祖明呢？
    那个西装革履，头发梳理得油光可鉴，事业成功，冷情倨傲的舒祖明呢？
    只见他两个眼窝深陷，瘦的皮包骨头，一张脸蜡黄，头发杂乱如枯草，一双眼睛逞灰色毫无生气，虽然戴着氧气罩，似乎也没多大作用。
    “舒先生，秦若女士一家过来看你了。”秦警官轻轻碰了碰舒祖明。
    舒祖明闻言，眸底忽地散发出一道亮光，努力撑起眼皮看向秦若三人，因为激动，他的呼吸变得粗重。
    唇角抖动得厉害，好一会儿才发出低哑的声音，“小若……小暖……你们终于来了，我，我死而无憾了……”
    话落他的眼角滚下了泪珠。
    秦若原本就心软，虽然恨舒祖明，可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还是不好受。
    她微微红了眼睛，安抚道，“舒祖明，你别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
    舒祖明点头，泪水不断滚落，呼哧呼哧了好一会儿，断断续续的声音才传来。“我，我就想说……小若，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是你……让你痛苦了二十多年，真的……对不起……”
    “还有小暖，爸爸……也对不起你……到了现在这一刻……我才明白，我最爱的……两个女人，是你们母女……若有，若有来世，我一定好好珍惜你们母女俩……咳咳咳……”
    舒祖明猛烈地呛咳着，那感觉像是要断气了一般。
    舒心暖紧紧地掐着手心，努力吸着鼻子，才不至于让眼泪往下掉。
    不管她多么恨这个男人，曾经她是真心把他当父亲期待过，也关心过，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不管她再冷血，还是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舒祖明，你别激动，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需要我们为你做的，就说吧。”萧洛鸣曾经也痛恨这个有夺妻之恨的背叛他的兄弟。
    人都要死了，秦若也回到了他的身边，这一刻，他能做的就是放下过去的仇恨，替舒祖明完成心愿。
    舒祖明听闻萧洛鸣的声音，似乎这才看见他，唇角抖动了半天，他发出一点声音，“洛鸣……你也来了……真好。我，我也对不起你……以后，照顾好她们母女……”
    他又喘息了一阵，继续道，“若是可以……请帮我……安置好我的……母亲……”
    三人心情都很沉重，离开警局，找了家酒店住下，午饭后，秦警官便打电话过来告知舒祖明去世了。
    秦若和舒心暖同时落泪了。
    舒家没有别人的人在锦城，舒祖明的老家在山东，这些年，舒祖明的母亲仗着自家儿子风光显赫，便刻薄寡恩，早就把老家的一众亲戚得罪光了，很多年不曾来往了。
    哪怕是听说舒祖明去世了，也没有人来为他操办后事。
    舒祖明的母亲早在舒祖明入狱，又得知自己辛辛苦苦养了好几个月的孙子是别人家的种时，直接气疯了。
    目前在精神病医院治疗。
    如此，萧洛鸣不得已只得给舒祖明操持一个简单的葬礼。
    到底曾经兄弟一场，人都死了，所有的爱恨都随着生命的消逝走到了尽头。
    萧洛鸣在锦城公墓给舒祖明买了块墓地，行了个简单的葬礼后将他骨灰下葬。
    办完他的后事，三人这才去锦城的精神病院看了下舒祖明的母亲。
    老太太精神失常的厉害，人也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根本忍不住秦若母女了，只是一会儿疯疯癫癫辱骂，一会儿哭嚎。
    萧洛鸣一次性给她交足了五年的疗养费，并拜托院方好生照顾，他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若是有事情或者费用不够，让医院直接联系他。
    办好这一切，三人已经在锦城待了三天，时间已经到周五。
    定了当天的机票，飞到京都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萧彦宬开车来接他们回家。
    秦若母女俩累得不想动了，回到房间洗完澡，舒心暖连晚饭都没有吃就直接睡下了。
    一觉睡醒过来，已经是周六的早上。
    蒋丹的电话打过来，舒心暖才想起明天就要出去野营了，为期两天，她还什么都没有准备。
    不敢贪睡了。
    她一骨碌爬起身来，约了蒋丹来家里，两人准备一起去买明天要用的东西。
    夜寒舟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舒心暖和蒋丹已经在商场里了。
    “小暖，在哪里？”
    “商场。”
    “哪个商场？”
    “就是N.G公司旁边的那个。”
    “好。”
    好什么好？
    舒心暖莫名其妙，还想问什么，夜寒舟已经挂了电话。
    她也没多想，继续和蒋丹逛，两人买了不少东西，都提不动的时候，忽地一只大手伸过来，直接拿走她手上的东西。
    舒心暖和蒋丹回头便对上了夜寒舟的俊庞。
    “夜寒舟，你怎么来了？”
    “公众场合，我不能来吗？”夜寒舟挑眉，看向一旁的蒋丹，分明是嫌弃她这只大灯泡了。
    蒋丹嘴角抽了抽，瑟瑟地冲夜寒舟点点头，然后飞快地找了个借口，“小暖，我突然想起，我要买的东西在那边，我过去了，你们聊，回头见。”
    “喂，丹丹……”是舒心暖伸手想捞她一把都没捞住，人已经跑掉了。
    她埋怨地看向夜寒舟，“夜寒舟，你撵走丹丹干嘛？是我约她过来买东西，明天我们班要去野营呢。”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撵她了？是她自己离开了。”夜寒舟大言不惭，根本不承认自己做了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走开，我要去找丹丹。”舒心暖推了男人一把要去找蒋丹，纤腰却被男人勾住了。
    不仅勾住了，还拽着她往楼梯出口去。
    舒心暖惊慌失措，想喊叫却又不敢，怕惊动其他人自己跟着丢脸。
    到了楼梯间，夜寒舟直接将她壁咚在墙上，“小东西，离开了三天你心里只有姐妹，就一点都不想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