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电话挂上的刹那,卢教授脸色非常严肃,但最终只是叹口气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不过想着刚才电话那人的嘱咐,卢教授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夏子墨的身份不简单,是上面都看重的人。
对方只有这么一句话,但也就这一句话说明了一切。
卢教授不知道上面看中了夏子墨什么,也不知道夏子墨到底是什么能力被上面看重,但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夏子墨肯定不是普通人。
那么,是不是也就不该有多余的担心了?
这样想着,卢教授翻来覆去的,最后在快要天亮的时候终于进入了梦乡。
夏子墨和狄云天到达基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了,看来基地离兰心之国还是有些距离。
从繁华的都市到荒凉的野外,夏子墨心里没有任何起伏,也没有害怕。
狄云天一直坐在前座观察后面的夏子墨,但夏子墨一直都是同一个表情,让他有些挫败的知道,想从夏子墨脸上看出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在看到天色要亮快要到的时候,狄云天终于忍不住道:“你就不怕有来无回?”
这话确实是狄云天非常想问的。
一般的小姑娘就算是圣女心里也该害怕,毕竟年纪摆在那里,可夏子墨从头到尾看上去就好像出来旅游的。
实在让人有些挫败。
“怕能不来么?”
“不能。”狄云天过来就是为了把夏子墨带到实验室,就是夏子墨不来,他也会武力解决。
“这不就得了。”
“……”狄云天一阵无语。
是他太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想法还是他脱离了世界的轨迹,感觉和夏子墨沟通起来貌似有那么点难。
“你就不怕把我带到你们阵地和上次一样把阵地一锅端了?”
关于这一点,夏子墨也是好奇的。
这人犯了一次错误,难道还要再犯一次?
“哦?我无所谓。”狄云天道。
“呵,看来非洲这地也不是你的真正大本营嘛。”
“也许。”狄云天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模棱两可的答案。
但也就是这模棱两可的答案,还真不能确定这里是或是不是。
反正,不管怎么样,是大本营也好,还是不是,这样的地方总归不能留。
眯了眯眼,夏子墨不再说话,狄云天也闭了眼睛。
反正他知道夏子墨不会逃,只要进了实验室,就是再厉害也还是要听他的。
他可不认为自己残忍,没有残忍的他哪来现在的他,一切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
何况这天下本来就是为了利益。
早上七点钟的时候夏子墨他们到了目的地。
看着眼前的小山谷,夏子墨道:“这里就是你们的大本营?不怎么样嘛。”
确实,和米国的那个比,这个看上去确实不怎么样。
“怎么样无所谓,好用就行。圣女殿下,请进吧。”说完,前头带路。
夏子墨只是稍一迟疑就跟上。
越往里走看到的情形越让夏子墨皱眉。
山谷的树上挂着各种残肢断臂,就连地上也是肠子虫子满地飞,这里,就像是一个屠宰场,可屠宰的都是人类。偶尔能看到一些猛兽的痕迹,但猛兽的待遇明显比人类好,至少是整体。
一路行来,夏子墨的眉头一直紧皱着。夏子墨承认,她很冷血,可也没冷血到见到这种人间炼狱无动于衷。
没有呕吐都算是自制力强大。
“这里就是我的办公室。”带着夏子墨走到一处木屋前,狄云天率先开了门。
跟着进去,夏子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满屋子的玻璃瓶,仔细看发现瓶中装着的都是人类躯体的标本。
“圣女殿下不习惯吧,不过我还是要赞一声,圣女殿下果然不同凡人。”
能到现在表情都是淡然自若,只是皱皱眉,这对狄云天来说确实让他惊讶。不过这惊讶只是一小会,接下来可是要为夏子墨接风洗尘的。
“狄先生谬赞了。”
“谬赞不谬赞我不知道,不过夏小姐应该看看我们这里的环境。”
“那就却之不恭了。”
“走!”大手一挥,狄云天也没有任何犹豫的再次上前带路。
整个上午,夏子墨就跟在狄云天身边熟悉环境,狄云天也是尽责,哪个屋子做什么,说的非常详细,甚至还带着夏子墨亲眼见证那些屋里的东西。
随着那一圈走下来,狄云天脸上带着兴奋过后的红晕,而夏子墨,面色却没那么好看,倒是有些惨白。
本来以为这个世界没什么再能吓到或者说是恶心到夏子墨,但她错了,在看了这样一个地方之后,夏子墨心里恶心的底线再次被刷新了。
这里就是地狱,甚至比地狱还要恐怖。
人命如蝼蚁,毫不留情的处置,最后的哀鸣,所有的一切,无不渲染着这里的恐怖。
狄云天满意的看着夏子墨发白的脸色,接着把夏子墨带到了她的房间。
“圣女殿下,暂时委屈你在这里过几天了。”只有过几天之后会发生什么,这可不会对夏子墨明着说,当然,暗地里大家都是明白人。
“去吧。”夏子墨挥挥手,没有任何留客的意愿。
当房门被关上,夏子墨坐在屋内的椅子上重重的叹口气。
看来她之前还是想的太简单了。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接下来的几天夏子墨非常安分,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也没出去转转,除了散步,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内在图纸上画画写写的。
至于夏子墨离开的这几天,卢教授对随行人员的解释是夏子墨临时有事请了几天假,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事情解决了就会回来。
因为夏子墨在使团中也不算是非常重要的人物,所以卢教授开口后众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三天后,霞光铺满整片天际,许久不曾出现的狄云天再次敲响了夏子墨的房门,而他旁边站着的,则是一个陌生的外国男子。
当然,也不全然陌生,最起码夏子墨曾经见过那人。
现在又在这样的情形中见到,似乎预示着有些事情真的不若表面上那么简单。
最起码夏子墨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