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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我问它,到底是谁自私?这山这水,写你名字了吗?说我们堪舆匠贪婪?你自个就不贪婪吗?我们点穴也只是点一处山头,你们山精一霸占就是霸占整条山脉。
    这里面谁比谁跟贪婪,这个可以找人来评评理。
    跟我扯嘴皮子,找错人了吧!
    它哼了一声,说自有山脉以来,它就孕育在其中,难道这山脉还不是它的?
    我说我出生的地方还是在医院呢?医院就是我的了?这不是滑稽之谈嘛!
    镇墓凶杀被我说的一阵不耐烦,说不想和我讲了,叫赵玉建把我摁在地上,挖眼珠子。
    我哈哈狂笑。
    它问我笑什么?
    我说没什么。
    其实说实话,我是心里真害怕了,挖眼珠子,那想想都疼。
    我想问它能不能打麻药,可是一想,这太掉面了。
    我一堂堂八尺的男子汉,当年关二爷刮骨疗伤都没哼唧一声,我也不能认怂。
    只是一想起以后要跟老瞎子一样,我就在想,还能讨到老婆吗?
    我这一想,顿时出了神。
    小艾一直在叫我,叫了老半天我这才回过神来。
    她哭的梨花带雨的。
    我笑了笑,说没事,看透了,自打知道自己只能活到十八岁之后,我就把一切都看透了。
    赵玉建将我整个人都摁在地上,然后王顺动手。
    这镇墓凶兽真够坏的。
    怎么让人揪心怎么来。
    可是我不怪王顺。
    我耷拉着眼皮,左眼看到的东西全都是血肉迷糊的,失去了色彩,只有黑白二色。
    镇墓凶兽说从左眼开始挖。
    王顺伸出了两只手指,朝我招呼过来。
    我喊了声慢。
    镇墓凶兽问我咋啦?
    我说能不能问下,今天农历几号了?
    它哼了一声,说它哪里知道。
    我问它我在这间墓室里待了多少天?
    它不耐烦地说够了没?两天!
    两天!
    我心里出现了一丝希冀,两天,够了!
    如果我算得不错,今天应该是农历七月十四,中元节!
    我还记得六年前,也是今天,我第一次看到了鬼,然后我爷带我入行。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王顺的手指在我的瞳孔里不断放大,就在这时,一道震耳欲聋的雷鸣响起,我的左眼一痛,眼珠子已经被王顺给抠了出来。
    小艾一阵疯叫,挣扎着要找镇墓凶兽拼命。
    可是最先冲向那个角落的不是小艾,而是墓灵鬼火。
    从打斗一开始,它就一只挂在拱顶上。
    墓灵鬼火本身没有攻击力,只能辅助,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它和我不对付,可是没想到,此时此刻,它还是如同飞蛾扑火一样,朝镇墓凶兽扑了过去……
    青幽色的焰火。
    在风中一点点的消尽。
    不……
    然后是小艾,挣脱了两只鬼王的束缚,也朝那个阴暗的角落扑去。
    但是根本无法靠近。
    那个角落,就像被包裹了一层黑洞一样。
    任何东西靠近,都会被吞噬掉。
    小艾也是一样。
    身上的阴气。
    流失……
    第242章 何其相似
    我拼死的挣扎。
    我死可以,但是我的同伴死不行。
    我就像一条垂死的恶狼,燃烧着我最后的生命。
    如果这场战争注定要有死亡,我希望死亡的名单上有我。
    亡命之徒最后喷发出来的死劲挣脱了赵玉建的束缚,我连爬带滚的从地上挣扎而起,然后朝那个角落冲去。
    我看到墓灵鬼火如射向天空的焰火慢慢消逝,看到小艾像挂在枝头的桃花一瓣瓣飘落。
    我已经丧失了理智。
    只顾往前冲。
    就像董存瑞炸碉堡,舍我其谁!
    冲锋的号角在我耳畔回荡。
    一步、两步……
    我越过了墓灵鬼火,越过了小艾,突破了那层黑洞一样的封印,身体一松,掉进了一个类似深井一样的地方。
    我抬头看,看到了墓室。
    但是在墓室外面,却看不到这里面。
    井底有一间牢笼,笼里十分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我一步步地朝牢笼靠近。
    在牢笼的上面,还贴着一张黑色的符头,最厉害的那种符头。
    这里阴森渗人,比我到过的任何地方都要阴冷。
    我站在离铁栏杆三尺的地方。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面就是镇墓凶兽!
    没想到!
    它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凶兽。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居然被一只关在笼子里的畜生打成这样。
    可悲!可叹!
    突然,就在我唏嘘不已的时候,一只硕大的眼球突然出现。
    黑色的瞳仁。
    和我那只被挖掉的左眼何其相似。
    我被吓了一跳,可是我没有后退。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哼!
    镇墓凶兽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鼻音。
    它说我居然不害怕它?
    我反问我为什么要怕?我说需要害怕的,应该是你!
    它问我为什么?
    我说我终于知道了这一切的秘密!
    它问我什么秘密?
    我说阴煞珠、阳煞珠,还有……你!
    它让我继续说下去。
    我说催判官找到了你,想把你据为己有,但是你很厉害,身上的阴阳二气超过了他所能够承受的量,所以他建了这么一座墓,把你封印起来,用极阴阵法,从你身上提取阴煞珠。
    我先祖知道了催判官的想法,就在水墓的临近建造了陪墓,阴阳相生,他跟据极阴阵法研究出了极阳阵法,同样把你身上的阳气取了出来。
    你本是阴兽,身上的力量受阳气压制,催判官虽然从你身上拿走了阴气,但我先祖同时拿走了你的阳气,这其中的比例,肯定比一比一大。
    所以,催判官不但没有让你变弱,反而让你变得更强了。
    然后呢?镇墓凶兽问。
    我嗤了一声,上前一步,把手放在牢笼的符头上面。
    然后?
    我淡淡地重复着,突然声嘶力竭的吼道,然后你特妈的就等待天公的惩罚吧!
    我把符纸一撕,大量的阴气从牢笼里喷薄而出,冲出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