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将军,一切已经准备妥当,是否立刻出发!”有人飞奔而来,看着站在面前威风凛凛的宋哲等人,大声禀报道。
“立刻出发!”宋哲遥遥看着天边的亮光,沉声说道。
此时耳畔依旧寒风依旧猛烈的呼啸着。将其厚厚的绒领吹得随风飘荡,其腰间的剑穗随风舞动,透着难以掩盖的疲惫之意。
“昨夜追击溃败的闯贼,虽然大半都被斩杀,可漏网之鱼还是不少。
留在此地太久会使得我们陷入被动,
传令下去!
让兄弟们加把劲儿,回去后定然好好犒赏三军将士!”
“兄弟们都明白,将军不必担忧!”
苏文看着他,拱手说道。
“都是我们骑兵营,没能办好差事,还请将军责罚!”
徐贵想了想,忽然上前但系下跪的,大声说道。
“徐千户为何如此,昨日你们表现的可是很迅速啊!”
“对,其实轮怪罪,我们个个都有罪过!”
“.............”
其他人见此,纷纷面临惊讶的上前极力劝说起来。
“请将军治罪!”徐贵则低着头,眼里复杂之色一闪而逝,依然跪倒在地,坚持着说道。
“..........”宋哲摸了摸下巴,看着所有人,忽然哑然失笑道;“你们还不了解这个莽夫么,他哪里是在请罪,明明就是在邀功呀!”
“邀功?”众人疑惑的看了眼徐贵,下一瞬,忽然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错,昨天确实徐贵神秘消失了一段时间。他们发现后心里却是忍不住要发火。
可是很快骑兵队立刻就出发追击溃败的闯贼,表现的可谓可圈可点,他们心里的怒气就渐渐小了许多。
而当看到徐贵浑身浴血,带着几颗闯贼首级回来时,心中的不满彻底随之烟消云散,变成了深深的敬佩。
“好啊!你果然变了,变得喜欢耍小心思了!”
“太坏了,必须请我等吃酒!”
“险些把我们一个个都给骗了!”众人满脸苦笑的摇了摇头,指着地上的徐贵一脸无话可说的表情。
“嘿嘿.......”宋哲拍了拍苏文的肩膀,嘱咐几句,便翻身上马,率先带着几人朝着村外的集结起来的人马冲了过去。
而其身旁几名亲兵护卫,全是一身猩红长袍,头戴毡帽好似一条红色长龙,马蹄奔驰,带起阵阵雪絮,在村里空境幽深的环境中,透出一股子彪悍的气息。
“公子,此事,便就此掀过了么?”
身后的白六看着他,问道。
“难道,真的要为了这点事情,就斩杀了徐贵不成!”
宋哲无奈的叹了口气,遥遥头低声说道。
“属下不知,不过,若是如烟姑娘知道,恐怕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六沉默了一下,忽然,如此说道。
“嗯,没错,恐怕就算将她拦下来,她都会偷偷深更半夜去刺杀徐贵的!”
他想起如烟若听闻此事,盛怒下的样子,都忍不住打个寒颤,说道。
她是个嫉恶如仇的脾气,不知天生就如此,还是被周王的之乎者也教坏了,真知晓了徐贵坐下的丧心病狂之事,恐怕连带都要鄙视他一通吧。
“这件事就此掀过吧,以后谁也不要告诉,只要看住徐贵那厮,不让他作恶,就算可以了。
“可是............”
“你发现过么,从古到今,所有死于军纪的人,要么,是在国朝初见,新皇帝想要整顿军队的时候,不然便是遇到了巨大的危机,必须要收拾人心的时候才会做!”他看到白六还想说,便挥了挥手,不答反问道;“陈黑脸几次想要收拾徐贵,可是,那一次不是重重的拿起,又轻轻的放下?他是最看重军纪的,却也没办法下定决心杀他,就是因为,我们现在........”
“.........”白六默默听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
......
“................”站起身,徐贵扶着腰间宝剑,摸着下巴,疑惑的看着宋哲等人消失的背影。
他刚才的举动,看似是在请功,实则,也是想要试探一下。
要明白,昨天晚上,在得知干草堆里的少女三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以后,可是着实将他吓了一跳。
“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徐贵眉头紧蹙,有些神思不宁的暗道;“若真的将事情闹大了,恐怕就算宋哲愿意留下我,陈黑脸都绝不可能,可我现在若是听先生的,脱离出去,本部兵马加上骑兵营,能带走大半就已经不错了,毕竟,有很多人,未必甘心跟我离开!”
“千户,想什么呢?”
“哦哦,没什么,快走,等会追不上他们了!”
........
........
“报......他们,他们出来了,看样子,是想要逃跑!”
有人飞马而来,冲上旁边的山头,看着面前秃头男子几人,急忙连声禀报道。
“哼,想走,岂是那么容易的事!走,跟我追!”
秃头男子冷笑一声,走上前飞身上马,头也不回的沉身吩咐道。
他们可是闯军的骑兵,打了多少官军,砍过多少脑袋。
可是,昨夜竟栽到了那些人的手中了。
不服气啊!
他们憋着一口气,都想要出口恶气。
眼看着,几乎就在眼前出现,自然不愿意轻易的放弃掉。
.....
.....
临近中午。
在一片茫茫平原之上,寒风肆虐,忽然远处出现无数红色小点,顶风冒雪行进着渐渐朝着此处缓慢靠近,赫然真是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宋哲等人。
此时在他们的四周,不断有闯贼骑兵突袭,只是远远的放箭骚扰,只是想方设法想要尽力拖延他们行进的步伐。
“狗娘养的,一群狗东西,生个孩子没屁眼的烂货!”
“这群缺德东西,怎么就盯着我们不放手,比亲儿子还要黏糊咱们!”
“还能干什么,缺德呗!”
“他们看咱带的是粮草,就以为咱们要欺负。
刘虎兄弟我说你呢,还是拿点东西当着点吧。
人家看你走路都不利索,可不是都对着你招呼么!”
几百人负责推动的辎重队,自然受到了闯军的热烈欢迎,其中几十名箭术一流的弓箭手,不断遥遥的朝着他们放箭射箭,尽管周围有盾牌手掩护,可抵不住依然不断有人众将倒地。
“我说你们几个,说话缺不缺德啊,刚才是谁把盾牌都抢光的?”一名推着独轮车的男子,忍不住怒视着几人,愤怒的说道。
“别恼,他们就这个样子!”
“可是,老叔,他们把盾牌都抢了,咱们怎么办呀!”
“吉人自有天相呗,越怕死啊,死的就越是快,学学我就好了!”
“老叔,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到你的!”刘虎朝着远处深深的看了一眼,哪里有闯军的游骑呼啸而过,神情凝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