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这是....受伤了?”
苏文伏案书写,忽然,抬头院子外的宋哲一瘸一拐的走进来,连忙便要上前去扶他。
“别过来!真是服了你们了,一个要科学养....额,弄你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另一个,竟然想要逼着我读书,闲的,都怪你们一个个太闲了,就该找点事儿让你们去做,一刻都不能让你们消停下来!”
宋哲走进来,恶狠狠的盯着他,将其喝止住,走过去,噗嗤坐在椅子上,哼哼唧唧拿出一样东西,直接扔了过去。
“啥!呀,这是论语啊!”苏文吓得低头,站在案牍旁,猛然发觉有东西朝自己扔过来,连忙接住,低头看看,原来飞过来的是一本论语啊。
“对,就是这本破...东西,你,别的事暂且放放,先把里面的东西给弄出来!”宋哲没好气的指着那本论语,手指颤抖着急声说道。
“弄出来,怎么弄呀!”苏文闻言一愣,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起来,不过,他几乎是习惯性的便翻了几页,忽然就发现,里面有关忠义的内容,都被人特意的圈了出来,似乎.....另有深意的样子。
“看明白了吧!就是这样,快点整理出来,这些破....东西,可关系着我们能不能领到赏钱呢。”他看到苏文似乎弄明白了什么,顿时就乐了,看着他,笑容可掬的说道。
“是,学生定然全力做好!”苏文闻言也是精神一震,头也没抬的朝着他拱了拱手,便走到案牍后,坐下,全身心沉浸了里面。
“你看着,走了!”他看到苏文如此投入的样子,顿时眉飞色舞的站起来,甩甩袖袍,朝着外面大摇大摆的走了。
“是......是.......”
苏文几乎机械性的拱拱手,便又翻了一页看起来,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弄这种东西,但是,想要让那位出题着满意还是不难的,而且,最近自己要搞的东西,好想恰恰就和里面的有些内容不谋而合。
他时而拿起笔,写写画画,留下几笔,时而用笔杵着自己的脸面露沉思,良久过去,才再次落笔,当期再次“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揉揉酸痛的手腕,他暗暗嘀咕了一句;“原来,其中是另有深意的呀!”
.....
.....
周王府。
周王身穿素袍端坐在案牍后,抬手,端起茶抿了口,随即将手里的奏报扔到了一旁,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角,小声嘟囔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禀王爷,已经.......”身旁伺候的老太监,连忙压着嗓子恭恭敬敬的回禀道。
“过得好快,看来,外面的贼兵不闹腾了,舒服的日子,是要好过不少呀!”周王苦笑,摇摇头,起身让老太监将华丽的袍子提起穿戴整齐以后,便朝着殿外走了过去。
“是呀,是呀,奴婢的身子骨,最近都松快多了....额,对了,王爷的精气神儿看着,都比前些日子好了很多呢!”
老太监笑眯眯的急忙跟上来说道。
“你是在说,本王偷懒了?”周王整了整衣襟,头也不回的推门走了出去;“本王是王爷,本就该潇洒自若,可你们若是偷懒,便是你们失职了,就该拖出去乱棍打死!”
“是是是,老奴该死!”老太监闻言神色窒,连忙落下几步恭恭敬敬的弯腰施了个礼,才迈开脚步急忙追了上去。
“你呀,就是........”周王甩了甩衣袖,刚要说点什么,就看到远处有一名老者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
“免了,过来何事呀!”
“回禀王爷,王爷交代的几件事情,如今都有了些眉目,便赶忙过来禀报王爷,也好让王爷不必牵挂!”
“嗯,你做的很好!”周王点点头,便优哉游哉的朝着豪华园方向走了过去,后花园是最让他轻松的地方,因为四周都有重重禁卫在院墙外保护着,院子里的防卫反而不是太多,走起来没有那么双眼睛盯着也舒坦不是。
“额.....王爷,那本论语,送过去了!”老者换不跟在身后,想了想忽然开口说道。
“哦?就是你弄出来的那本,会有用么?”周王闻言,脸色微微的一变,脚步则停留在一片花圃旁,抬手,抚弄着花瓣上将落为落的水珠问道。
“王爷,治人心便如同养花一般,只有日久,方见人心呀!”老者闻言微微低头,低垂着头拱手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周王目光微微闪烁,思量了好半晌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无奈说道。
“是,王爷若没有什么别的吩咐........”
“去,天气冷,去库房支取一百两银子,虽然城里的炭火很贵,你的腿脚不好,还是要买一些的!”
“是,多谢王爷,多谢.........”
看着老者渐渐远去,跟在周王身侧的老太监,眼瞬异色微闪,忽然阴恻恻的开口说道;“王爷,您的心,太软了,似他一般做不动事情的人,恐怕......会耽搁王爷的大事呢!”
周王手捋胡须微微点头,转身,走向水池方向,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那些人,编练的怎么样了?”
“回禀王爷,尽管有巡抚大人在旁掣肘,可是,老奴还是编练了三千精兵,有了这些禁卫军,万一开封有失,相信拼着杜飞则和三千禁卫军,也足够护卫王爷的周全!”老太监闻言心中安喜,表面却不动神色的说道。
“......嗯,知道了!”周王想了想,轻飘飘的率下一句话,边坐在躺椅上垂钓起来,冬天的鱼儿不喜欢咬钩子,可是,他都等了如此多年了,筹备的如此充足,鱼儿咬不咬钩,都有办法将其弄上来。
老太监看着周王毫不在乎的样子,非但没有露出失望的神情,反而心里激动无比,只是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不过,尽管他竭力忍耐,呼吸却不由得粗重了几分。
他跟了周王大半辈子,深知自家王爷的秉性,越是不在乎的事情内心越是看紧,便如同养在城外的军队,看似周王很在意,又是送银子又是送官位,其实,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不然,那些银子又怎么会都需要用贼寇的头颅才能换到手呢。
“王爷看似没有心动,其实,心里定然激动万分!”老太监默默伺候着周王钓鱼,内心,却早已经乐开了花。
“你怎么了,病了?”周王忽然抬头,看了眼气息咻咻的他,面露疑惑的问道。
“奴婢该死,有点凉意,竟然就冻得受不住了!”老太监连忙以手覆面,轻咳几声,另一只手微不可查的颤抖几下,满脸惶恐的拜倒在地回禀道。
“那算了,我们回去........”周王站起身,就要将鱼竿丢给傍边的小太监,却猛然看到水里有黑影晃动,鱼线都猛然绷直起来。
“上钩了,王爷,上钩了........”四周伺候的婢女太监顿时神情激动的叫嚷起来,寒冬腊月,能够鱼儿上钩,着实是件吉祥的兆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