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来了,听到有好处,就屁颠屁颠来了,将军不该把我们忘了呀!”苏正阳带人跟着他,乐呵呵的笑着道。身后是带来的本部兵马,早在清晨十分,他们来到会合地点等着,本来都挺顺利的,就是四周被流寇合围,在不能惊觉他们的同时,混进来有点不易。
“有好处,便来到这么快!”宋哲瞪了他一眼,怒气冲冲的说道。
“哪有,冤枉啊!”苏正阳摸摸头,笑道。不过,笑的有点不好意思,这次前来,确实准备捞一笔,要知道兰阳那地方,底子实在太薄了,到处都要钱,而没有仗打的时候,也不好意思伸手跟宋哲讨要东西,现在好了,若能剿灭面前这伙前同僚,简直是发了呀。
“你..........”宋哲刚要说些什么,后面有人跑来,拱手说道;“将军,前方里许外就是流寇大营!”
“好!传令三军,加速前进,务必在百息之内,杀进贼军大营去!”宋哲点点头,断然喝道。
“将军,我们当为先锋!”苏正阳激动的走上前,说道。此时流寇毫无防备,若能一举拿下,那时候功劳可就大不一样了,而且宋哲每月补充他们的粮草,是按照人头计算的,也就是说只要抓的人比死掉的多,自己就是血赚啊,而且不用发愁开销不够,那种无聊的事情,自然有人替他操心。
“等我号令!”宋哲猛然抬起手,眼神变得锐利,身边数十名将领眼睛瞪的老大,只等一声号令,便立刻要冲杀过去,可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却仿佛石化住了,要不是眼睛偶尔眨眨眼,恐怕众人都要以为他是在发呆。
“糟了!”徐贵猛然一排大腿,惊叫道。
“怎么了?”众人有点懵逼,齐齐转身看去,难道前方有埋伏不成,所以.....对.....是该谨慎点,众人在去看宋哲,唔,似乎这种沉默是在思考,当将军果然不一样,心细如发呀。
“刚才,我看到将军那支叫什么万胜军的,偷偷溜到前面去了呀!”徐贵懊恼啪啪啪直拍大腿,脸都绿了,自己还在傻哔一样等着,人家早跑前面去了,等自己到了,恐怕黄花菜都凉了呀。
“老子不管了,诸位,某先走一步啊!”徐贵大吼一声,当先朝着前方冲了去。
“无耻!”
“下流!”
“忒不是东西!”
众人眼神幽怨盯着宋哲,可转瞬,徐贵就跑了,没时间留给他们发牢骚了,当即拍马去追。
“呼......”
宋哲叹了口气,感慨道;“出发!”没办法,谁让他人太老实呢,一个个属下跟疯了一样,疯狂的扩张,自己呢,作为号令三军的统帅,手下人马竟然只有两百....不对,四百,咦,这么快就已经增加一倍了么?
另一边,吃饱喝足的四万头..呸,四万多头包蓝巾的流贼,或是依在火堆旁取暖,或是三五成群,找个背风的地方唠嗑,完全没有大战将至的紧张,就仿佛那是件跟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而在不远处的大帐中,七八名闯贼将领商讨着战局,作为流贼营中的外围存在,他们能做的事情不多,除了用手下弟兄的姓名去换自己的前程,别的事情便不是他们能够左右的了了。
“大哥,凭什么让我们去攻城,要知道,那陈留固若金汤,想要拿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贤弟,你看看哥哥,傻么?哈哈,哥哥岂会不知战局的艰难不易,可我们没办法,那些人根本不拿我们当人,只等咱们的弟兄都死光了,咱们的大限也就到了!”
“大哥既然知晓其中利害,为何不早做筹谋?”
“兄弟,大哥有大哥的难处,我们,还是抓紧时间享福吧!”
“对对对,我军里有几个漂亮女子,兄弟若是喜欢,只管拿去尝尝滋味,或许,等几日咱们,就没有机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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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城外。
连绵数十里的闯贼大营,一座守卫森严的大帐内,数名将领分裂坐在两侧,为首的便是那名身穿道袍手持浮尘的中年男子。
道袍男子便是深受闯王信任的牛金星,他此刻正站在一面悬挂在大堂的地图上静静打量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出声来。
“军师,此役您怎么看?”
“呵呵,闯王既然下定决心,要扑灭开封周围官军,普天之下难道还有谁能阻挡的了?”
“军师,您的意思是?”
“诸位将军用命就是,助闯王拿下开封,便可顺势而上直取京城,到时候天下大定,论功行赏少不了诸位一个爵位,以后,立功的机会不多了!”牛金星笑眯眯的看着众人,说道。
“我等遵命!”众将闻言大喜,倾倒在地,轰然领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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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听说北边有兰阳县,同样被这伙官军占了,我等为何不趁机直取兰阳县,也是大功一件啊!”
“兰阳县官军不少,还是从大营逃出去,想要拿下,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此战关键,万不可大意,只等灭掉眼前这伙官军,到了那时候,兰阳县的官军恐怕就吓破了胆自,弹指一挥间便可评定,也好以此告诫那些叛徒,投靠官军,必死无疑!”黑袍将领一拳砸在案牍上,沉声说道。
他满心装的都是仇恨,前几日那场败仗,真是输得太惨了,弱不尽快雪耻怎能平息心中怒火,什么兰阳县自己猜不在乎,只要能拿下陈留县,便截断了官军一条补给通道,到时候在闯王面前自己也能露脸。
“明狗,给老子等着!”黑胖将领眼中闪过一道锋芒,藏在袖子里的双拳紧紧握着,指节都因为太过用力而显得发白。
“不好了,不好了!”忽然有人冲进来惊慌的大叫,温暖如春的大帐被带入一股寒风,瞬间将众人冻得脸色微变,皱起眉头厉声怒骂道;“干嚎什么,哭丧么!”
黑袍将领也面色不善的盯着来人,若是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妈的,非要杀了此人,祭旗!
“官...官...官兵杀过来了,快逃吧!”来人匍匐在地,浑身颤若筛糠,满脸绝望的大吼。
“又来了?”黑袍将领豁然而起,满脸难以置信,官兵是疯了么?穷追不舍跟自己作对干么?老子吃你家大米了么,一天天的跟吃了枪药似的,不过,下一瞬他就面如土色,扶着案牍,嘴唇哆嗦道;“撤,撤,踏娘的,打场攻坚战,就这么难么?”
陈黑县的官军有前科,打起来就是连环计,那让人是防不胜防啊,不行,自己的快点走,此地不安全,太危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