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抓我!”吕千户冷笑一声,身形腾空而起,接着马势向斜窜向了白六,一柄钢刀挥舞的虎虎生风,泛起阵阵银浪。
“哼!”白六冷笑一声,手中招式却已变得攻守兼备,本以为吕千户武功平平容易对付,谁知竟比宋哲厉害了不少呗。
“哗!”吕千户身形飞过钱县令头顶时,眼中厉色一闪,身形猛然调转朝着钱县令当头怒劈而下。
“大人!”杜班头见此大惊,连忙伸手想要拖拽,却发现依然有些迟了,却在众人吓得魂不附体之际,一道银光横空激射而至,当啷一声,将依然距离其头顶不过半丈的钢刀击偏,险之又险的救了他一条性命。
“将军!”白六眉头微皱扭头看去,却发现原来是宋哲,手中握着一柄硬弓,弓弦依然微微震颤着。
“狗贼!”杜班头怒目看着落下的人影,拔刀横扫,带着无尽威势席卷而去,让吕千户眼角骤然抽搐数下。
“啷”吕千户眼见情况危急,急忙抽刀格挡,却让钱县令险之又险抓住时间退避开来。
“我们一起拿下他!”杜班头喘息着粗气,看着飘然落到身旁白六说道。
“就凭你,还是保护好你家大人吧,此人交给我足够了!”白六瞥了他一眼,摇摇头,身形再次朝着其腾空而起。
一时间火星四溅,激斗声响彻入耳。
吕千户武功极高,在加上战场厮杀,激斗中很快边明白了自己和面前男子的差距,连忙撤退想要跑。
“哈哈,闯王已经入城,你们都得死!秦名,你到底在等什么!”吕千户飘然落到马背上,急忙调转马头,带领几十名亲兵就要绝尘而去。
“想走,做梦!”宋哲沉着,一挥手,数十名已经准备好的火铳手齐齐瞄准,刚好对准从他们面前想要疾驰而过的吕千户等人。
“都是因为你,去死吧!”吕千户怒火中烧,手中钢刀瞬间席卷而出,仿佛一道银轮划过夜空,直接砸向不远处的宋哲。
“小心!”白六大惊失色,连忙转身想要去救,却发现已经迟了。
“喝!”两名身穿铠甲的亲兵一跃而起,想用自己的身体为其当下致命一击。却显然低估了银轮的速度,一声利刃刺入皮肉声过后,两人捂着臂膀同时摔倒在地。
此时银轮的速度依然不减,而宋哲已经趁机连连后退,瞳孔中一道银光飞速向他直冲过来。
“死了!”宋哲心中一声呐喊,时间似乎在此刻都变慢了,都未那些又惊又怒的目光清晰可见,甚至火铳手已然出手都一幕幕展现在他的眼前。
一声清脆巨响传来。
宋哲只觉得面前劲风呼啸,那只银轮突然被砸飞了,原来是一只白色仿佛铁球的东西飞来,直接将钢刀砸飞了出去。
“厉害啊!”宋哲心脏怦怦跳,扭头看去才发现,旁边的木门上面,却插了宽厚的钢刀。
“将军,将军.........”孙兴国等人此时方才扑过来,数面巨盾接连矗立在其周围,形成一方小小的独立空间,而面前那两名为他舍身往死的亲兵,还捂着胳膊躺在地上打滚。
“是谁,是谁救了我!”宋哲推开众人,焦急的向左右大声问道。
“在那!”一名亲兵隔着缝隙,向他指着远处已经摔倒在地的如烟说道。
只见如烟表情异常痛苦,躺在地上眉头紧促着不动。
“快去救她!”宋哲不顾外面已经杀成一团的众人,冲出来朝着如烟飞扑而去。
此时周围已经混乱无比,一轮火铳虽收割掉许多人的性命,但吕千户却借着马匹的掩护,成功脱身并且想要逃命。
而他的死党也枕着混乱,纷纷暴起向四周拼杀着。
“如烟,你怎么样了!”宋哲俯身抱起她,看着其一条臂膀软绵绵的垂落着,心情复杂无比。
“宋将军,救命!救命!”杜班头站在远处大声高呼,四周护卫钱县令的兵丁只有寥寥几十人,而从百姓中忽然杀向他们的流贼奸细,却有足足上百人之多。
“快去救他,我们暂时退向千户所!”宋哲抱着她站起来,向着四周其他人吩咐道。
“将军放心,这些贼子一个都逃不掉!”孙兴国看着他,拱手国道。此时周围百姓四散奔逃,而吕千户带来的人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没有动手,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杀!杀!杀!”宋哲便在漫天的喊杀声中,带人暂且退到了千户所内躲避,而钱县令坚决不肯撤退,愤然带人站在门外大声疾呼,劝说那些兵丁不要跟吕千户作乱,乱局在闹腾了片刻后便被平息了。
“将军,如烟姑娘的手臂,因为用力太过,筋骨受到重创,日后恐怕都......“钱方为她检查了一番伤势,眉头紧皱的看着他道。
“快送去里面医治,无论是人渗还是雪莲,所有药材从库房中随意拿就好,没有的花银子去买.......”宋哲将如烟交给钱方等人,小声安慰几句,看着几人远去的身影离开后,豁然开门冲了出去。
只见此时外面的战局已经控制住了大半,吕千户被白六直接销掉双臂压在地上,四周其他党羽也都伏诛。
而站在远处的钱县令却恼怒不已,朝着对面几个被团团困住的秦名等人厉声怒骂着。
在千户所大门外宽阔的坪地,数百名投降的兵丁蹲着,被数倍与他们的人看守着。
“钱县令,如何了!”宋哲走过去,看着吼叫的嗓子都沙哑的钱县令问道。
“原来是宋将军,你看看,你看看,都是应为你们进城,闹成如今这副局面了呀!”钱县令欲哭无泪的说道。
“现在闹起来,总比和流寇大战时在杀的好。”宋哲神色冷漠的瞥了一眼,说道。
“你......唉!”钱县令被噎的说不上话,叹息道;“秦名劫持了荀先生,若是我们不肯放他们离开,就要动手杀人!”
“喔.........”宋哲看看远处几个人,饶有兴趣的说道。
“原来你没死,太好了,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也不愿意背负见死不救的骂名吧。”秦名一脸疯狂道;“放我出城,你要你们能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不懂他一根汗毛,而且等我出去了,也绝不会去投靠流贼,我会远走高飞,去过平平静静的日子的,如何?”
“钱县令,快救救老夫,钱大人啊!”荀姓老者被人勒着脖子,哭丧着脸大叫道。在其身后,秦名等人幸存的同伙,同样压着十多名学子。
“怎么样,快说,我的耐心可没有多少了!”秦名满脸狰狞的怒吼道。
“报.........老爷,不好了,不好了,流贼攻进城了!”有人跑过来,满脸慌张的扑倒在地大叫。
“什么!”钱县令大惊失色。秦名等人听了却恍若天籁之音般悦耳动听。
“县令大人,此时情况危机,守城才是大事啊!”宋哲看着他,神色郑重道。
“是了,是了,可现在......”钱县令急的嘴唇哆嗦,看看秦名等人却犹豫不决起来。
“钱大人熟悉陈留,若你去守城,满城百姓定然众志成城,不如将他们交给我处理,如何?”宋哲说道。
“好嘞,太好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本官先带人抢回失地再说!”钱县令满脸喜色,重重的点点头,转身跑过去带着那些俘虏冲向了城东方向。
“你们也去相助,务必守住!”宋哲看着徐贵等人,淡淡的吩咐道。
“若!”他们明白情况危急,纷纷带人向四周驰援而去。
“太好了,宋将军是吧,在下先前多有得罪,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防小人一条生路,本官有点存银,定然全都孝敬给您的。”秦名讨好的笑道,没有一点在百姓面前那种刚正不阿的样子了。
“宋将军,老夫和此贼不共戴天,快救救我啊!”荀姓老者也奋力疾呼道。
“你有银子?”宋哲问道。
“没错,两千两够不够,不够,本官在城里还有几套匿名的宅子,要是还有不够,也没关系,在开封,也有在下的产业,以后统统是您的了。”秦名谄媚的笑道,对于宋哲放自己离开,他还是有自信的,毕竟这些产业值几万两,若自己不配合,宋哲休想得到。
“荀大人,你可是此人的同伙?”宋哲又问道。
“你!”荀姓老者怒目看着他,但胸口突然就瘪了下去;“将军,此种贼子,实在是我等读书人的败类,老夫当年遇到他是就发现此人阴毒无比,日后定然是个大祸,所以,这么多年从不跟他来往,这点将军放心,我的学生都能作证!”
荀姓老者心中大惊,难道是怀疑他和秦名有纠葛,此人现在可是个瘟神,还是快点撇清关系的好。
“老东西,你当初收了我娘的玉镯子,才肯留在我家授我读书识字,现在能撇的清么?”秦名怒道。
“哼!你们母子二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们就是看上我的清名,才故意装作想要读书的样子。”
“狗屁!”
“那你可知,你母亲在你睡熟以后,竟然半夜跑到老夫的房间里来,想要做什么,不用老夫说,你也明白吧!”
“老贼,老子杀了你!”
“哼,杀了我,你没有人质,还能走得了么,况且你母亲是什么货色,你难道真的不知么,就凭你们的小心色,便想要污浊老夫!”
“啊........”秦名气的快要疯了,却果真不敢杀他,两人边僵持在哪里怒骂起来。
“好了,好了!”宋哲摆摆手,看着两人叫道。
“将军愿意放我离开了?”秦名两眼大亮,看着他问道。
“...........”荀姓老者也满含期待的看着他。
“杀,一个不留。”宋哲一挥手,边上马走了,留下如狼似虎的兵丁扑向秦名等人。
“不..........”秦名满脸难以置信,撕声大吼道。
“不可能,不可能.......”荀姓老者忽然瘫了下去,竟是吓得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