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行森自然知道司徒锐彦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看着穆秦宇,继续问道,“那你们可是抓住了那司徒锐彦?”
“没有,司徒锐彦武功高强,臣弟前去岚真森林治病一事本就紧要,只带了妻子和几个奴仆,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那司徒锐彦也受了些伤,所以也并没有和我们对上。”
穆秦宇目视前方,继续道,“但司徒锐彦出现得蹊跷,所以我便联系了茂郗太守郭玉源,而这之前,郭太守也听到了一些关于南境的风声,说那南境眼下南太后一脉人马欲掌权,而司徒锐彦则是南王钦点的护国大将军,自然要先拿他开刀了。”
“此时,我便判断道,司徒锐彦出现在岚真森林,不是因为他要做什么,而是因为他被南太后一派人员暗害,而司徒一乱,益都必乱。”
益都原本一直都在司徒锐彦的手下好好的,但是南太后手下的言夺勋想要夺走他手上的权柄,就需要动司徒锐彦这个人,那么益都就一定会陷入管理混乱的局面。
这个道理穆和桢也懂,但是他却也知道,这不是穆秦宇先斩后奏动兵的理由,哪怕他是王爷,却也不能随意在嘉国边境动兵。
“知道这事之后,我原本想要回到帝都禀报实情,然而这时候却又发生了另一件事,让臣弟无法及时回到帝都。”穆秦宇说着,低垂了眼眸。
穆和桢的语气有些冷酷,“说。”
“当我准备撤离岚真森林的时候,突然出现一堆人马包围了我们,王妃叶氏为了保护我,被南境的人所抓,于是我逃离森林之后,回到茂郗要走五百兵马,想要尽快救回王妃,我们攻入益都,却没有找到王妃,而是找到这一城太守禹泰琅。”
话已至此,穆和桢也明白了穆秦宇这些日子以来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而他的理由,也恰恰可以说通。
穆秦宇继续道,“随后,臣弟见叶氏不在此处,这才只能无奈放弃寻找叶氏,但那时,也不知怎地,益都的南境士兵大乱,没多久便跑得一个不剩,我的人马便顺利驻扎在了益都,眼下,便是要请帝君派兵去占住益都这块土地。”
500人就能攻下一城?
穆和桢看着自己的臣弟,感觉他也许是在说谎,只是他一时也没有合适的理由拆穿他,而且,他眼下作出的事情,又的确是大功一件。
他默不作声的看着穆秦宇,眼睛里闪过一些探究的神色,自己的这个臣弟,怎么就这么突然立下了这样的功勋,他又该如何是好呢?
思索片刻,穆和桢开口道,“传令下去,荆宣王夺城有功,赏黄金万两,府邸一座,良田万亩,加派茂郗精锐一万,益都已占,调北军三万守城,守城大将为连飞琼。”
他身旁的太监闻言,高声将他的命令传达了下去,不一会儿,便听见殿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显然,是命令传达出去了。
然而,穆和桢自始至终也没有提到叶氏的名字,似乎也是没有丝毫想法想要帮自己的臣弟找回发妻。
“微臣,谢主隆恩。”穆秦宇低下头,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帝王的无情之举。
出了宫,便有太监内侍为他引路,“王爷,您的府邸已经准备妥当了,正是前朝安国公的府邸。”
穆秦宇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那片地方很久以前就是他的宅邸,眼下重活一世,竟然还是回到了那里。
他随着内侍去到了自己的新府邸,而他进宫以后的种种消息,也像是长起了翅膀一样,飞向了京城的四面八方。
“什么?你说我哥被封为镇南将军了?”连如薇看着传信的人,高兴得一下子从椅子上面跳起来。
连氏原本就多出大将,只是这些年边关局势并不紧张,所以自己的哥哥才没有办法立下战功,这也导致了连氏在朝堂上处处受制于岑氏,而偏偏在帝君即将立下王储的时候,自己的哥哥被封为了镇南将军,这样说来,大皇子的皇位岂不是就有了保障?
连如薇不敢多想,但嘴角却开始上扬。
“是,宫里传出了消息,荆宣王意外攻下了益都,眼下益都由他的人把守着,就等朝廷派去更多的兵马接管此处。”探子回禀着。
听到荆宣王这三个字,连如薇顿时便感觉自己眉头一跳,“荆宣王?你说的是那个没用的痴肥胖子吗?这么多年他都傻过去了,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立了大功……”
她喃喃着,心里却想着那天自己是为什么没有果断杀掉这荆宣王,眼下,竟然留了这么一个大患出来。
不过想着想着,连如薇又突然警觉过来,自己牢房里面,不是还有一个可用之人吗?
若是拿了这人去嫁祸,说不定能有奇效,但是准备杀掉他的那天,他是不是已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东西呢?
想到这里,她又起身,前去牢房。
“你确定那人那天什么也没有听到?”她看着牢房深处锁着的一个奴仆,问道自己脚边跪着的一个狱卒。
这狱卒原本也有那么个一官半职,不过办事不利,眼见着已经被连如薇给贬没了官职,只在牢里当差了。
而那个奴仆轻功很高,她的人也是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抓住了他,可眼下,她却需要放了他。
跪在地上的狱卒说道,“若是皇妃不放心,不若杀了他?”
“杀了他,消息怎么传出去?”连如薇皱眉朝着青城看去,那日她也见过这奴仆,但是那天他好似已经被折磨得晕了过去,但具体怎么一回事她也说不清楚。
她眯着眼睛看向那人,死人可没有办法说话,也不会有那么好的机会去嫁祸穆行森,她必须得让这个人好好活着,然后搅乱穆行森和荆宣王之间的关系,让他们互相厮杀起来,她才有机会和穆行燕一起登上大宝。
毕竟,帝君的命已经眼看长不了了。
可是,她该怎么办呢?
连如薇想着,心里渐渐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