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到江若贤的目光,江承志难堪的别过了脸,一句话也没有说。
“江承志涉嫌损害公民人身安全,同时他的公司账目也值得调查一通,此外,我个人怀疑他和十五年前一起谋杀案有关,卫吾坠楼案有关。”穆秦宇指了指江承志,细数了他所有的罪行。
其实江承志并不强大,相反,他十分弱小,所以他带着他的江氏一直躲在暗处,让人难以发现让他,可是一旦他暴露,那么距离他认罪伏法的时间也就快了。
江若贤听到了这一切,他看着江承志的眼睛里带上了几丝不易觉察的悲伤,他开口,心里的复杂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讷讷的说了一声,“哥……”
而这个时候,江承志已经转身和董飞白进入了审讯室,只留给他一个萧索的背影。
“别伤心了,你哥做了这么多坏事,现在让他去牢里重新改造反而对他来说会是一件好事,若贤,这个世界还是要好人更多,占到更厉害的位置上,我们才能活得更好的。”叶浅浅安慰着江若贤。
在她看来,江若贤只是一个迷途的孩子,而江承志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要江承志认罪伏法,以后一切都会渐渐好起来。
“我明白的,可是我哥他……毕竟是我的亲人。”江若贤低下头,想起过去的种种。
他们曾经也兄友弟恭,后来江承志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一夜之间便长大了,此后的他,行事越来越偏激、越来越极端,最终导致了这样不可挽回的后果。
他杀了人,而且不止一个。
江若贤看了看窗外,窗外是深沉的夜色,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天亮呢?
“亲人犯了错误,我们才更应该做点什么,若贤,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过多的责怪自己。”叶浅浅说着,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情就是谁遇到也不会好受。
穆秦宇听见了叶浅浅正在和江若贤说些什么,他有些吃味的拿过珠子,对她道,“好了,江家的事情该交给法律处理,现在我们得研究研究怎么把你给放出来。”
说起这个问题,叶浅浅也觉得有些无奈,这个灵血珠是穆仙师设下的,但是现在的问题是穆警官的元神已经被定住,至少要7天之后穆仙师才能再次出来。
她叹了口气,“这个急不得,时间到了自然会消失,不过丰江大桥的事情弄得怎么样了?江承志说过,那种材料是在遇到高温的情况下会加固……”
听她这么一说,穆秦宇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原来是高温,之前我们一直疑惑,这个材料塑形能力不错,可是要建桥的话必须有足够的强度,强度不够一切都是白费……”
叶浅浅有些庆幸地吐出一口气,“看来江承志的经验多多少少还是有用的。”
穆秦宇看了一眼还在伤心中的江若贤,没有理会他,在他看来,叶浅浅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就是江承志害的,他的弟弟虽然没有做太多的坏事,可是也不值得他去安慰。
所以他只是看了江若贤一眼,就转移开了视线,然后带着陷入思绪的叶浅浅越走越远,走到了警局外面。
“走了,我带你回家。”穆秦宇温柔的说。
周围的雇佣兵看着老板深情款款对一个珠子说话的样子,都感觉这老板可能精神有些不正常了,不过考虑到他毕竟是老板,所以大家也只能当做无事发生,默许了他的诡异行为。
穆秦宇可管不了那么多,他看着这珠子里的叶浅浅,开心的笑了笑,坐上了车子。
车子缓缓开动,他们身后,是高大肃穆的警局,正在审判着一切的罪恶。
第二天一早,由和平市市警察局发出了彻查江氏集团的命令。
消息一出,整个和平市都炸锅了。
江家从之前高高在上的和平时龙头企业顿时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都在说不要学江氏行事,其实江氏集团在民众间的口碑一直十分差劲。
从和平大桥的兴建开始,民众就发现了这个地处交通要道的和平大桥居然三天两头都在修缮,和平市的拥堵,可以说江氏修的这座大桥要负上一半的责任。
现在江氏突然传出了这样的消息,不少人都觉得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无数记者堵在了警察局门口想要采访江承志,小张小李和一些警员被挤得门都进不去,他们一再声明现在还在调查期,可是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就在这个时候,江氏内部也出现了第一个告密者。
这个告密者说的,就是卫吾的事情。
原本他们只是江承志手底下的人,可是那天他们推卫吾下楼的时候,他也感觉良心很不安,再说了这件事他不说,集团里的其他人也会说,所以他必须先站出来,才能争取到最大限度的从轻处理。
有了一桩就有另一桩,那些集团的员工互相牵扯,最后终于扯到了一件事——叶氏夫妇的死亡。
15年前,在江承志还是一个16岁的高中生的时候,他就已经对叶浅浅的父母痛下杀手。
而现在,在这之后,他也陆陆续续犯下很多命案,其中一些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他手下的人为了自保却都统统说开了。
一时间,“杀人狂魔江承志”这顶帽子,戴在他头上就摘不下来了。
叶浅浅被穆秦宇放在手上,他的另一只手正抓着一个手机,他滑动手机,手机里正好就是今天最新的那些关于江氏集团和江承志的新闻。
“你说……江承志有没有可能被判死刑啊?”叶浅浅看着那些新闻里写着的,江承志犯下那些触目惊心的罪行,她感觉有些担心——江承志死了就死了,可是要是他死了之后又进入六度世界,可怎么办?
穆秦宇估算了一下,“他这样的罪行,很有可能是立即执行的死刑,连死缓都难……对了,我怎么感觉我忘了什么?”
一栋教学楼的一角,丰妙心看着窗外亮堂起来的天色,眨了眨眼,她什么时候能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