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穆秦宇白了一眼丁宇轩,没好气的吐出这几个字,眼神满是冷漠。
丁宇轩被他这一看,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叶浅浅见此情形,让丁宇轩坐到自己旁边,“我叫他来的。”
听了这话,穆秦宇先是扫视一下丁宇轩,随后还不忘斜楞一下叶浅浅。
丁宇轩走到叶浅浅身边刚想坐下,穆秦宇便咳嗽了一下,他面露为难之色,就这样屁股撅起,停在了那里,看上去特别尴尬。
只见穆秦宇站直了身子,将凳子往后移了移,扯了扯衬衫的领子,走到丁宇轩面前。
“你去那边坐。”
穆秦宇看向丁宇轩,指着他刚起身的位置,丁宇轩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白,看上去特别难看,可穆秦宇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叶浅浅站起身,想要缓解尴尬,手刚好举起来,就看到丁宇轩竟然真的坐到了穆秦宇的位置上,她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
看见丁宇轩坐了下去,穆秦宇闪过一抹得逞的笑,随后也坐在了位置上,看着这莫名其妙的两人,叶浅浅摇了摇头,收回手,坐到了位置上。
不一会儿,服务员就端着菜上来了,叶浅浅看着这些菜,皱起了眉头,都是自己不喜欢吃的,要不说男的都爱吃肉呢,她举起筷子,停顿了一下,又将筷子放到碗上。
“怎么了?”穆秦宇扭过头便看到她放下了筷子,他关怀的问着,“不喜欢?”
丁宇轩挑起一块肉放进嘴里,看到这一幕,脸色突然就变了,他也想关心她,但是好像他们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没事。”叶浅浅摇摇头,笑了一下,“我就是头疼。”
“头疼?”
穆秦宇放下筷子,将手贴在她的额头上,又反过来贴在自己额头上,“没发烧啊。”
叶浅浅一把打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我没事,吃饭吧。”
听到她这么说,他们也都放心了,真的就开始吃了起来,果然,在吃的面前,还是吃的最有诱惑能力了吧。
叶浅浅拿起水杯,慢慢喝了一口,下午的画面反复出现在眼前,小阳会不会跟十年前有关系?但姚娜娜不是说那个小孩生下来就被火祭了吗?难道他没死?
“穆秦宇你上次说那件事,是什么事?”
一听这话,穆秦宇停下了手中挑菜的动作,扭过头,满脸疑惑的看着她,为什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
“哦,我就是好奇。”叶浅浅佯装咳嗽一声,将手中的杯子放了下来。
“什么事啊?”丁宇轩挑起一块肉递到嘴边,吃了进去,大口的包着。
穆秦宇收回目光看向丁宇轩,“你说呢?”
仅一个眼神,丁宇轩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结果两人都不在说话,将食物慢慢塞进嘴巴。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三人默默不语结束了晚饭。
吃完晚饭回到寝室,叶浅浅疲倦的脱下了衣服,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她只觉得心情糟糕透了。
浑身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的弟弟、哭泣的小阳、十年前的真相、钢笔,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眼前不停的浮现,赶都赶不走,这让她更加的郁闷。
“凌桃桃真的转校了?我还以为她是开玩笑的呢。”
“是啊,出了那样的事情,我想她也没有脸面再呆在这里了吧。”
伴随着说话声,门被推开了,叶浅浅坐直了身子,她真的走了?
顾言青率先走进屋,看到坐在床上的叶浅浅,她微笑着打着招呼,叶浅浅微笑回应。
姚娜娜还是一如既往雷厉风行的样子,她走进屋,脱掉鞋,将包包扔在床上,随后坐在梳妆台卸起了妆。
王月玲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她总是慢吞吞的样子,她将门关上,然后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上。
“你今天干嘛去了?”姚娜娜扯掉假睫毛,歪出头看着叶浅浅。
听着姚娜娜的话她突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她将头发扎起来,沉默半晌才慢慢开口,“答应穆秦宇请他吃饭。”
“所以,你是去吃饭了吗?”姚娜娜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叶浅浅面前打断了她还未说完的话。
叶浅浅站起身,拿起盆,轻声答应着。
“哦,天哪。”
姚娜娜好像听到什么劲爆新闻一样,夸张的捂住了自己的头,仰视着天花板,满脸的不敢相信,她放下手,双手握着叶浅浅的肩膀,“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他?”
一听她的话,叶浅浅便愣在了那里,眼神慌乱了一下,随即坚定的看着姚娜娜,“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其实我觉得你们挺配的。”姚娜娜将手托着腮,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顾言青和王月玲也是捂住嘴抿笑了起来,叶浅浅瞪了她们一眼,她们便识趣的低下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姚娜娜放下手,带着些许不信任的眼神看着她,“是不是真的?”
叶浅浅手中的盆朝怀里握得紧了些,随即冷冷开口,“当然是真的,你想什么呢?”
没等她回应,叶浅浅便拿起盆转身朝盥洗室走去。
来到盥洗室,叶浅浅打开了水龙头,看向前方,下午小阳那渴望的眼神还出现在眼前,水溢出来她也没发现。
“砰”的一声,她才回过神来,只见孟子月正端着盆恶狠狠地看着她。
叶浅浅将水关掉,端起盆正准备走,孟子月一个跨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她,“你想干嘛?”
孟子月将盆放到接水的槽里,走到她面前,推了她一下,叶浅浅一个没站稳,差点被推倒在地上。
“凌桃桃走了,你满意了吗?”她的话有着一丝冷淡,眼神空洞无比,看得出来凌桃桃的离开对她打击也是挺大的。
“她是替你赎罪。”
叶浅浅将手中的盆朝怀里收了收,理所当然的吐出这几个字,她眼里的淡然让孟子月非常的气愤,她伸出手停在空中,想要给她一个耳光。
可谁知,叶浅浅将水中的盆高高举起,对着她的头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