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培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夜爵墨哭了好久好久,哭的累了,就靠在椅子上。
一双眼睛都哭肿了。
李木认识夜爵墨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他哭成这样过。
叶恩雅的死,对于夜爵墨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夜总,我们回去吧。”
“不,我要去看看恩雅的骨灰。”
这样喃喃说完之后,夜爵墨看向叶培根然后问他:“伯父,恩雅在哪里火化。”
“就在附近的一家火葬场,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嗯。”
“等我老婆醒了再一起去吧。”
“好。”
于是,一伙人在急诊室门口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看见急诊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把门打开的时候,叶妈妈是被医生扶着走出来的。
“老婆,你没事吧。”看见吴叶妈妈出来,叶培根马上跑了过去。
叶妈妈却红着眼睛,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想说。
“走,我们去拿女儿的骨灰。”呸呸呸,多不吉利的话啊!
叶培根在心里暗暗的呸自己。
“好。”
随后,一伙人朝附近的那家火葬场走了去。
等到了火葬场之后,一名戴着口罩的医生拿着一个骨灰盒递给叶培根:“叶先生,这是爱女的骨灰。”
叶培根颤抖着双手,红着眼睛把骨灰盒捧在了手上。
“呜呜呜……”看见叶培根手里的骨灰盒,叶妈妈又昏天暗地的哭了起来。
“阿姨,节哀顺变。”看见叶恩雅的妈妈哭的这样厉害,夜爵墨终于忍不住走过去安慰了她一声。
可是,安慰别人不成,他自己却也哭了起来。
哭着哭着,干脆就扭开了头。
——
“夜总,您好歹也吃点东西吧。”
自从叶恩雅死了之后,夜爵墨已经连续两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他一直都把自己锁在卧室里面,不出门,不吃东西,一天到晚只喝酒,喝了又吐,吐了又喝。
就一直这样循环了两天。
李木真的很担心,夜爵墨在这样下去,很容就会把他自己的身体熬垮。
面对李木诚诚恳恳的劝说,夜爵墨一句话也不理。
他只顾着喝酒。
他拿着酒瓶子,将酒瓶一仰,酒水就从口子里面流了出来,一半流进了他的嘴里,一半流到了他的下巴,顺着他的下巴一直流淌到了脖子上。
“夜总,您一定要振作起来,再继续这样下去,您的身体都会熬垮的。”
“熬垮!呵呵……”夜爵墨自嘲的笑了笑:“恩雅都已经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夜总,您以前可从来都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堕落成这样,您一定要振作起来。”
“真的,李木,你是不知道,当你真正的爱上一个人之后,你就会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可是当你喜欢的那个人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时候,你会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自从发现我爱上了叶恩雅之后,我的人生就是这样的,现在她却死了,死了!我感觉心好像被谁掏空了一样,做什么都乏味,与其活的这样痛苦,还不如死了算了。”
“李木,你知道吗?我恨我自己,我恨我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的珍惜她,如果我当初有那么一点点的珍惜她,是不是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可。我现在终于能明白恩雅爱着我的时候是什么感受了,我终于能明白恩雅天天打电话给我缠着我,我却对她满不在乎的时候她到底有多难过,我心疼过去的她,所以我想要好好的弥补,可是这辈子我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夜总……”
“李木,你听我说,你知道吗,那天我看见她拉着行李箱要走,我害怕她会跟之前一样故意的躲着我,我害怕她这次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找不到她了,我无法想象,那种一辈子都见不到她的日子要怎么熬下去,我本来不想这样对待她的,就是因为太在乎,太害怕失去,所以才会重蹈覆辙,从曾经对付过夏琉璃的手段来对付恩雅,我却没想到她竟然比夏琉璃还要极端……她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恩雅……啊啊啊啊……恩雅……”
看见夜爵墨这样,李木无奈的摇了摇头:“夜总,您就是没有及时看清自己的内心,所以事情才会发展成这样。”
听到李木说话,夜爵墨放下手里的酒瓶子,然后朝李木看了过去:“李木,你说我当初那样对待恩雅,我是不是个畜生,我只要一想起我当初对付她的那些手段,我的心就好像刀绞一样的痛的不得了,其实我一点都不怪她,我不怪她不爱我,是我不好,是我伤了她,寒了她的心,李木,我是畜生!”
“夜总,您不是!”
“不!我就是畜生,李木从今以后你不要叫我夜总,叫我畜生……”夜爵墨越说越激动,然后拉着李木的手指着自己说道:“李木,你叫啊,叫我畜生!”
这样的话,李木这么可能叫的出口。
于是他一脸为难的看着夜爵墨:“夜总,我叫不出口!”
“叫啊!我他妈叫你叫你就叫!”夜爵墨被李木激怒了,一下子就来了火,对着李木就是一番怒吼。
李木被夜爵墨突如其来的火气给吓傻了。
他愣了几秒,然后才反应过来,他今天要是再不叫夜爵墨畜生的话,这个男人估计会把心里面所有的不痛快都发泄在自己的身上。
李木才不想做受气包,于是赶紧顺着夜爵墨的心意叫他:“畜生。”
只不过他叫的比较小声。
听到李木叫自己畜生,夜爵墨笑了。
这是叶恩雅死了之后,李木第一次看见夜爵墨笑。
“很好,再来!”
“畜生。”
“叫大声一点!重要是事情说三遍!”
“畜生!畜生!畜生!”
“啊哈哈哈哈……好,叫的好,我就是畜生!”
“我是畜生!啊哈哈哈……”夜爵墨一遍又一遍的说他自己是畜生,一开始的时候还发出一声声的变态笑,到后面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又哭又笑的夜爵墨,跟三四岁的小破孩又有什么区别。
“呜呜呜……我是畜生……”说到激动的时候,夜爵墨捶胸顿足的跪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