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久违的称呼让他有些失神,好久没有听到这熟悉的称呼了,好久了,真的好久了,久到他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到。
暖冬有些紧张,不是那种考试时的紧张,而是面对曾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儿时伙伴,重新相遇时的那种忐忑不安的紧张。
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心里有好多话想要和他说,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头,她烦躁不安地揉了揉发,再次开口竟然是她自己想不到的一句迟来的抱歉。
“瑾瑜哥哥,对不起,我不该对你隐瞒,只是我有不得不说的苦衷,你会相信我吗?”
夏瑾瑜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他不敢走近她,怕吓坏她,于是抬脚回到钢琴前,落座到先前的凳子上,“相信,在我心里,你还是以前的草草,草草……有些不习惯对着你叫草草,你能不能和我说一说,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暖冬随意挑了一张凳子坐下来,与他面对面,“说出来你或许会觉得很无稽之谈,会认为我在发疯,我当时在这幅身体里醒来时也是这样认为的,其实……造成我现在的这幅样子……原因是这样的……”
暖冬花了十几分钟对夏瑾瑜讲述了她回来的前因后果,关于她和爵霖川的那段,她没敢多言,怕引起他的伤心,然而她还是重点强调了她之所以能回来的最大功劳是爵霖川所为,因此她才会再一次嫁给了他。
她停止话匣后的几分钟之内,夏瑾瑜都是沉默不语的,暖冬猜他应该在消化她所说的内容,在任何人听来都匪夷所思的事。她不急,爵霖川说是一小时,不会真的较真时间,他只是变相警告夏瑾瑜,她现在是他的人。
“十年寿长换你回来……”
夏瑾瑜冷不丁开口,吓了暖冬一跳,她抬头再次看向他,只见他一副悔恨交加的模样,眼里的后悔与自责浓烈地要溢出来。
“草草,我终于知道,与他相比,我输在了哪个地方,我终究是比不过他,他能够拿出他的十年寿长换你回来,我却只能带着我的母亲远走他乡,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暖冬忙不迭摇头,她可不是故意来炫耀爵霖川有多在乎她的,她只是把她回来的真相说出来,解开他心底的疑惑而已,“瑾瑜哥哥,你不用对不起我,你从未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小时候你一直跟在我身后替我收拾烂摊子,我感激都来不及,怎会怪你?我与爵霖川之间的事,是我们自己的原因在作祟,怨不得其他人,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也从来不知道我还会再一次回来。”
一个小时后,爵霖川回来找暖冬,却看到房间里的两个人抱在一起,暖冬在低声哭泣,夏瑾瑜在柔声安慰她。
他黑眸一眯,尽量克制心底窜出来的妒火,咳嗽一声打断相拥的两人,“小冬,我们该回去了。”
暖冬心头一跳,连忙从夏瑾瑜怀里退出来,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瑾瑜哥哥,你多保重,我回去了。”
夏瑾瑜心里有一万个舍不得,奈何不能表现出来,他拍了拍她的肩,“嗯,回去吧。”
暖冬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向爵霖川,她什么都没解释,就抓住爵霖川向她递来的手,与他手牵手一起走了出去。